“鳳九哥就是鳳九哥。”
許俏君翻了個白眼,換個問法,“鳳九哥是做什麼的?”
“讀書的。娘說,等寶兒長大了,也學鳳九哥去城裡讀書,考狀元,當大官,然後接娘到城裡去享福。”許寶兒把魯春嬌天天唸叨的話,背了出來。
“鳳九哥住在哪裡?”許俏君問道。
“就住在那邊。”許寶兒指著門口道。
“好了,你繼續去踢球吧。”許俏君知道許寶兒年紀太小,問不出太多情況,索性不問了。
許寶兒屁顛屁顛的跑開,繼續踢著竹球滿院跑。
桃子走後沒多久,來了兩個婦人,一個年近六旬,一個年約四十旬。年紀輕點的婦人,手裡提著兩個紙包。
“俏兒,寶兒在家呢,你們娘呢?”年長的婦人笑問道。
許俏君不認識她們,正斟酌著看怎麼回答。許寶兒已喊道:“姑奶奶,表伯孃。”
許俏君聽這稱呼,知道兩家是親戚,防備心稍減,道:“姑奶奶,表伯孃請坐。”
“俏兒啊,這是你鳳九哥從城裡帶回來的糕點。”年輕點的婦人把紙包遞給許俏君。
“謝謝表伯孃,謝謝鳳九哥。”許俏君眸光微閃,這兩位莫非就是那位鳳九哥的奶奶和娘?鳳九哥還是她家的親戚。
“聽到你醒了,姑奶奶我也就放心了。”年長的婦人伸手摸了摸許俏君的臉,“昏睡了這麼幾天,人瘦了一圈。好孩子,看你娘發火,你就跑遠點,到姑奶奶家來躲著,你娘就不會追過來打你了,知道嗎?”
“知道了。”許俏君笑道。
正說著話,魯春嬌挑著水回來了,看到兩人,放下擔子,道:“姑姑,表嫂,你們來了。”
“我們過來看看俏兒。”年長的婦人是許順成的嫡親姑母李許氏。
婆媳倆和魯春嬌閒聊了幾句,就回去了。
魯春嬌提著水桶,將水倒進灶房的水缸裡,又接著去挑了三趟水,把水缸的水裝滿後,她提著一小袋高梁,去了村裡的磨坊。
等魯春嬌磨完高粱面回來,許家姐妹也前後腳的回來了。
許佳兒摘了些白菜、茄子和韭菜,“娘,中午吃韭菜炒蛋吧。”
魯春嬌斜著眼睛看著她,沒好氣地道:“吃吃吃,整天就惦記著吃,那些蛋是要留著換油鹽的,不許吃。”
“那用什麼炒韭菜?”許佳兒問道。
“用油渣炒。”魯春嬌掀開木蓋,把高粱面放進大陶缸裡,“現在又不是農忙,吃那麼好做什麼?以前農閒就吃兩餐,現在能吃三餐,就該知足。”
“哦。”許佳兒沮喪地走開,去雞籠看雞上午有沒有下蛋。
晌午時分,許伊兒煮好了飯菜端上桌。素炒白菜、油渣炒韭菜和嫩豆腐湯。嫩豆腐湯和白米飯是給許寶兒吃的,許家三姐妹和魯春嬌吃的是糙米紅薯飯。
許俏君皺緊雙眉,雖說粗茶淡飯保平安,但是吃多了紅薯,腹內脹氣,努力忍著即將噴射出去的氣體,然而屁不是輕易就能忍住的。
“噗噗噗噗”屁聲響亮,臭氣燻人。許家的主食是紅薯,魯春嬌三人對放屁一事,習以為常,許俏君卻覺得這樣很失禮,愁眉苦臉。
吃完午飯,許佳兒動作利落地收拾好碗筷,“大姐,我來洗,你去喂頭牲吧。”
許伊兒不疑有他,爽快地同意換活幹,把丟在一邊的老菜葉、菜梗切碎,摻了些稗子,拿到後面的雞欄裡餵雞。
魯春嬌抱許寶兒進了裡屋,哄他午睡。
許俏君則坐在門口的竹椅上,雙手託著腮,在想如何改變吃紅薯的現況,她可不想變成放屁大王。
“三妹,三妹。”許佳兒站在灶房門口,衝許俏君招手,“快過來,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