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天便是這副模樣。
這個辦公室的冷氣開得很大,大得令他覺得這裡簡直不是人呆的地兒。
成王敗寇,他的套路剛出,就被賀天識破,被回擊了個落花流水,家快破了,東城度假村被奪走了半壁江山。
“要如何才能放過董家,放棄收購東城度假村的計劃?”董辰俊按捺不住。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賀天懶散地向後倚靠,腦子裡都是和悅的音容笑貌,無奈,只能先狠了心遮蔽掉。
“我勾結外人,只不過想削弱你們賀家的力量,而我做了什麼,想必你比我都清楚。但我敢做敢當,和悅與賀雯是我派人綁架的,你在高架橋上遇險也是我做的,還有你在小巷遇襲,這些都是我做的。”董辰俊坦然道。
“莫傳江的死也與你有關?”賀天問道。據豹子所說,那天的事情非常兇險,若董辰俊晚救和悅一秒鐘,和悅必定命喪黃泉。
董辰俊冷笑,“別把髒水往我身上潑,莫傳江是你的人殺的,我當時是見義勇為。”
“咵”的一聲,賀天將一疊資料甩在了董辰俊身上。
“就憑你教唆殺人,我也可以將你送進監獄。”賀天怒了,他對董家念著舊情,可董辰俊並不領情。
董辰俊漠不在意地翻看資料,上面清楚地記載了他在新加坡的一切,以及他派人去美國接莫傳江回E市的詳細過程。
董辰俊狂妄地冷笑,“賀天,算你厲害,這麼快就把我的老底掀出來了。不過,你別得意得太早,你們賀家壞事做盡;惡事做絕,離遭天譴的日子不遠了。”
只要賀天一句話,董家便會家財散盡,無立錐之地,董辰俊憑什麼這麼狂妄,居然詛咒賀家。
單憑他手裡攥著父親與莫傳江洗錢來往的黑賬麼?
賀天依然神色平靜地倚在椅子上,內心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時刻準備著溺斃董辰俊。
“賀家家世清白,只是到了我這一代名聲不大好,何來壞事做盡;惡事做絕之說?”
“家世清白?呵呵,沒有強取豪奪,哪有今日的賀氏?!”董辰俊反問,冷哧一聲,“翠竹雅苑是你們賀家的祖宅嗎?你那死去的曾爺爺為何要去爭奪暗夜?還有,你的父親假仁假義,表面上高風亮節,暗地裡卻與莫傳松私相受授,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呵呵……”賀天不怒反笑,“那又如何,與你有何干系?”
“你說得對,確實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董辰俊探著身子上前傾,隔著桌子,言語玩味,“前不久省長馬文彬被暴貪汙受賄已經成了階下囚,新上任的省長公正無私,疾惡如仇,上任沒幾天便查處了好幾家黃賭毒場所。”
見賀天神情微有些焦慮,董辰俊繼續說,“我手裡有一本賬目,是一本關於暗夜分髒的明細。”
賀天等得就是董辰俊親口承認黑帳在他自己的手裡。忽地坐直身體,雙肘撐著辦公桌,託著下巴藐視著董辰俊,勾唇一笑,笑的似是而非,“辰俊,不如這樣,我們做個交易,你把黑帳交出來,我們兩清。東城度假村還是你們董家的,你之前所做的,我可以既往不咎,如何?”
“可我不想兩清,東城度假村我也要,黑賬,我也不想給你!”董辰俊口氣強硬,心裡卻是惴惴不安。這是他第一次與賀天正面交鋒,他著實吃不準賀天的心思。
賀天犀利的眸子裡滑過一絲陰戾之色,倨傲凜冽的氣勢震懾逼人。董辰俊底氣有些不足,他是來要挾賀天的,不能就這麼敗下陣來。
“我知道,單憑一本黑賬威脅不了你賀天,因為S市、E市的傳媒掌控在你的手裡,若我把黑賬的明細印成冊子,附上解說,挨家挨戶地發,市裡發,省裡發,全國發,你說會不會很轟動?再者,全國那麼多傳媒,隨便找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