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就彎腰抓起她的左手讓她端著喝。
她喝下去又苦又酸。
薛雪道:“你右手傷到筋脈了,雖然我師父替你接好了,但是要一點一點恢復,估計恢復了也不太靈活,你撿回條命算不錯了,右手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以後學習當個左撇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薛雪坐下檢查了檢查她道:“說話試試看,你躺太久了,我怕你躺傻了,試試看還會不會說話。”他敲了敲她的膝蓋,“來,陳從善叫恩公。”
她看著薛雪有些吃力的動了動嘴,啞啞的發出聲音,“我……叫阿皎,陳皎。”她眨了眨眼,“我……忘了一些事情,一些我不想再提的事情。”
薛雪眉頭皺了皺,又鬆開笑道:“行吧,既然再得新生,就不要想著以前的那些事情了。”
從善第二天才知道自己在這山谷裡躺了近兩個月,谷裡有個很愛罵人的神醫沈青,有一個受氣包學徒,再沒有旁人。
她很快適應了沈青的碎嘴跟薛雪的刻薄,在谷裡住了三個月恢復了正常行走和正常恢復,唯獨右手老是不太靈活,沈青每天讓她練習撿豆子。
她捏不住,煩的要死,薛雪還老是說風涼話。
整個谷裡只有受氣包會好好說話,經常拿市集上買的一些好吃的給她。
熟了她才知道受氣包叫半尺,是個男的……
他長的實在秀氣,不常說話,又愛哭,從善一直以為他是個姑娘,第一次跟他說話才驚訝的發現他是個很秀氣的男人……這讓從善不由懷疑沈青收徒只收娘炮。
她在第三個月半的時候,薛雪覺得這樣不行,她每天在院子樹下的躺椅裡一趟,根本不跟人說話,跟個死人一樣。
他就找從善談話,說她這樣活的太沒有人樣了,好歹要積極。
從善懶得理他,“我也沒想活著,看你們這麼千辛萬苦的救活我,我才勉強活下來。”
薛雪氣的將她拉起來,讓她去院子裡撿豆子去。
她也不拒絕,懶懶的在椅子裡一坐,彎腰一粒一粒的撥拉著地上的豆子,那副好死不活的樣子讓薛雪更生氣。
薛雪忍不住跟沈青商量,讓她去找份差事幹,不然呆在谷裡她一天都不上兩句話,救活了跟沒救一樣。
沈青無所謂,薛雪第二天就在當地的小衙門給她找了一份差事——仵作。
她女扮男裝,說是沈青的徒弟,縣老爺連嗝都沒打就招她進來了。
她也沒拒絕,每天就睡醒了去衙門,看天快黑了半尺就來接她回谷,小地方的衙門沒什麼差事,幾乎就是報個道,她樂的清閒。
=
小地方太太平平,也不管京都如何動盪,他們衙門每天照樣撩雞鬥狗。
可這樣的太平日子沒過多久,小地方突然死人了。
從善被派去檢查屍體的時候不由懷疑是不是薛雪為了讓她幹活,故意搞的大事件。
看她去一看,發現這案子不簡單,死的不是本地人,是個京都來的人,還是個大著肚子的孕婦,一屍兩命。
經過調查發現這孕婦是個京都高官養在這裡的小妾,因家中正妻兇悍,只能送來這小地方養著,想等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再帶回京都中去,可誰只在這懷孕八個月的關頭死了。
死因不復雜,是被毒|死的。
但下毒的人是誰卻不好查,這小妾宅子裡攏共四個下人,一個看門的,一個做飯的,一個婆婆,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
從善建議上酷刑。
幾番審問下來,那個做飯的扛不住酷刑招了,說是京都裡來的一個老爺,讓她下的毒,問她是誰,她也打不上,只說在小巷的馬車裡碰的面,還沒見到臉,只透過隨從拿了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