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又能怎樣,始終逃不過的。”
“雪墨,不管你的過去怎麼樣,也不管將來會怎麼樣,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霏萱,你跟姐姐同樣都是我的親人,可是,我對她卻只是感激和懼怕,對你,才宛如姐妹般相惜相依。如果有一天要我選擇一人,我想那人一定是你。”
“雪墨,你能真心將我當作姐妹,有你這句話已經足夠。我知道你天性率真不羈,朋友間坦誠相待,這未嘗不是真情流露。只是……世道兇險,你一定要謹慎小心。”
“我知道。”
“倘若……倘若有一天所有人都離開了你,你也一定要好好地保護自己。”
“我本來就無父無母,孑然一人。”
“有些分離比死亡更可怕。”
“人各有命,也許早已註定。”
“雪墨,我真想看到你一直這樣無憂淡泊。”
“無憂淡泊?”她的唇角勾出一個淡淡的笑意,“你真的是這樣想?”
“就如這山莊裡最明媚的花朵一樣。”
聽到這句話,雪墨輕輕一笑,不再說話。
兩人來到雪墨的房間,依然是百花簇擁,幽香襲人。
已經有侍女將熱水倒入浴桶內,霧氣嫋嫋,暗香浮動。只是,那香氣之中,氤氳著說不出的媚惑風情。
霏萱笑了笑說:“雪墨,剛剛你才沐浴完畢,現在還是早些休息吧。”
雪墨微微一笑說:“姐姐特意為我調製的,我怎能辜負?”
說著,她解下衣服,跳入水中。
幽香分分寸寸地侵襲肌骨,夜夜濯身,早已習慣。所以,即使有毒又如何?既然無法預測未來,不如放任自己忘懷。
沐浴完畢,她隨意裹上一襲月色褻衣,坐到了床上。
霏萱站在她的面前,笑著說道:“雪墨,你真的很美,難怪山莊裡那麼多男子為你傾心。”
雪墨笑了笑說:“你也坐下吧。”
霏萱低眉說:“你我到底尊卑有序,豈能越禮。”
雪墨淡淡一笑,不再勉強。
霏萱雙手絞轉著絲帕,像是在猶疑什麼。見狀,雪墨笑著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請你幫個忙……”
她遲疑著,卻始終不敢拿出手中的東西。
雪墨笑著說道:“到底是什麼?給我看看。”
霏萱臉色一紅,扭過身說:“算了,還是自己留著,拿出來白叫人笑話了去。”
有心玩笑,雪墨伸手搶過了她手中的東西,卻原來是一個香囊。
霏萱臉色更紅,佯嗔道:“拿來!”
“很精美呢!送給我好不好?”
雪墨當然不是真心索要,她裝出一副深思的樣子說:“讓我猜猜,會是送給誰呢……姐姐?應該不可能,她雖然很喜歡花粉,但是卻不喜歡這些女兒家的小玩意。司城將軍?更不可能了,他堂堂將軍,又怎麼會喜歡這些?送給我嗎?好像也不太可能。你已經送我很多了,現在都散在床上呢!難道……難道是——”
說到這個最重要的名字,雪墨故意頓了頓,慧黠地等著霏萱的反應。果然聽見霏萱慌亂解釋說:“不是韓公子!”
剛說出這個名字,她就後悔不迭——因為她立刻就看見,雪墨對她狡黠地笑著。
雪墨笑得一臉燦爛,她眨眨眼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本來還以為,你想送給小莜呢!看來,是我太笨了!”
霏萱紅著臉,又氣又羞地說:“你簡直就是狐狸!這麼狡猾!不理你了!這香囊,你就扔了吧!”
說著,她扭身跑出了房間。
小兒女的嬌羞,她也只不過是在跟雪墨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