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麼些年,我心中對你的思念,你眼睛都能看到,那該有多好……”方落雁細細的回味著杜若的最後這句話,這裡麵包含了是多少的思念、眷戀與不捨,多少的執著、付出與不甘,方落雁突然又回想起杜若最後那淚中帶笑的眼神,只覺得心似乎都要給裂開了,忍不住再次一聲的嚎叫:“杜若——若兒——?!”
哐!院門給人一腳重重的踢開,院門後,馬匹旁,一個人便在滿天風雨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奔了過來,來到方落雁面前,二話不說,狠狠地一拳便打在了方落雁的眼眶上。
立時,鮮血迸飛,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因為這個人雖然不是杜若的什麼人,但他對杜若的感情,全成都人都知道,他就是那個被全成都人當傻子嘲笑了一個多月的重甲校尉張承驛!
方落雁退後兩步,一跤跌在泥水中,張承驛便跟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再次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方落雁再次倒下,他再次將方落雁抓起來,再次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
一連三拳,方落雁毫不反抗,任由張承驛一拳一拳的狠狠砸在臉上,眼淚和著血水在雨水中飛濺。
終於,張承驛的第四拳再也砸不下去,只緊緊地抓住方落雁的衣領,眼淚滂沱的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個堂堂的男子漢,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方落雁,你還有臉天天誇你是當今天下聰明第一,才學第一,武功第一,耍賴第一古往今來亙古未有瀟灑風流的第一美男子?我看你狗屎都不是!”
張承驛罵完,放開方落雁,一跤跪在杜若的靈柩前,哭道:“神仙姐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直到現在也沒有正眼瞧我一眼,可我張承驛這輩子就是隻認你一個了,你放心,殺你的人,方落雁給你挖不出來,我張承驛哪怕用一輩子也要把他挖出來!還有,那隻胡床我已經跳了一大半兒了,我還會繼續跳,我一定會跳過去的!到那時候,我就到這裡來跳給你看!那時候,你一定會正眼看我的,一定會的!”說完,張承驛也不理眾人與方落雁,只又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門外走去,又上了馬,一拉韁繩,那馬咴兒——的一聲嘶叫,在半空中略微一頓,然後旋轉馬蹄,又往回狂奔而去。
眼見張承驛已經離去,南玉屏走了上來道:“二弟,杜姑娘已經走了,我們還是早讓她入土為安吧!”
方落雁終於痛苦的點了點頭,見眾人合力將靈柩抬入坑中,然後就要往上覆土,方落雁突然喊道:“慢著!”
說著便跳下深坑,將杜若的靈柩又打了開來,從杜若的右腕上將那串紅繩穿過的鈴鐺取了下來,卻把自己一直隨身所帶的那半串鈴鐺又解下一半來小心翼翼地給她帶上,將剩下的散亂的鈴鐺與杜若的那一串一起小心地收進懷裡,這才又封了棺,爬了上來鄭重的對著靈柩拜了三拜,沉聲作歌道:“亭亭如荷兮肌如玉,巧笑回首兮神為水,諄諄細語兮鈴為媒,錯看良人兮魂散飛,黃土一捧兮天地淚,長相思兮長相隨……”
長歌聲中,黃土一蓬一蓬的落了下來,直到將杜若的靈柩徹底埋沒。
李仁罕府,一名暗影衛將奪得的密信交給李仁罕,李仁罕看了看周圍已經再無外人,只有李繼宏一人,這才對照著密信將漢字一個個的譯了出來,又從案子上拿起一本詩經來,詳細的一對照,不由哈哈笑道:“這個老傢伙還真是老奸巨猾,如此一來,我們確實不但可以將兵器順利的交給他,還可以順便把馬匹接回來,真是一舉兩得!”
李繼宏不由問道:“爹,上面寫了些什麼啊?”
李仁罕便面色一冷道:“繼宏,有些事情還不到你該知道的時候,就不要亂問!”
“是!”李繼宏忙道。
李仁罕卻又笑了,道:“這次暗影衛任務完成的不錯,你確信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