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痛得厲害也只是扼住喉嚨緩緩地吸涼氣而已,南橋趕著馬車竟然還能發現?
“於灝,你可終於來了。”見魏北悠和魏於灝一起進了花園,三皇子長曜站起身來,把魏於灝迎到身邊。
錦華也是興奮地上躥下跳,親親熱熱地湊近魏於灝,道:“可總算是又見天日了罷,這回可要小心些,莫要再被人連累。”
“莫這麼說,悠悠也是無心的。”魏於灝趕緊替魏北悠辯解,“況且身為人兄,不能代妹受過也就罷了,只是禁閉了幾日,於灝還覺得慚愧了些。”
魏北悠懶得見他們虛與委蛇,只看著陸青嵐道:“先前使了下人給陸公子送信,不知陸公子看到沒有?”
“唔,”陸青嵐站在一片花叢裡。六月的木槿開的盛了,襯得一身月牙白色的公子眉眼皆媚,他笑得肆意,蔥白纖長的手輕捻了一枝開得正好的木槿,暖陽下一雙如水的眼睛密匝匝地把人圈在裡面,“悠悠,看見木槿,可想到什麼詩了麼?”
魏北悠微微愣怔,呆望了他幾秒,聽見他笑了一聲,才回過神來,不由微微懊悔地紅了臉,張口就道:“寫木槿的詩麼,北悠只知道一首。愛花朝朝開,憐花暮即落。顏色雖可人,賦質無乃薄。亭亭映清池,風動亦綽約。彷彿芙蓉花,依稀木芍藥。炎甜眾芳凋,而此獨凌鑠。”
“嗯,這首詩也是極好的。”陸青嵐眯了眼睛,笑得暖意融融,“舒順的《木槿》。”
“呀,原來魏小姐也能說出詩來啊,我卻不如魏小姐這般有才,只能想到另外一首詩呢。”長芸見了陸青嵐和魏北悠站在一起就生氣,趕過來高聲道。
魏北悠和陸青嵐都沒有出聲,長芸就沒人把話接下去,氣得咬了咬牙,道:“這首詩是這樣的,君子芳桂性,春榮冬更繁。小人槿花心,朝在夕不存。”
“長芸!”一聽長芸的詩,長曜立刻陰沉了臉,“你這是什麼破詩!”
魏北悠心裡暗暗搖頭,前世這五公主給她吃的苦頭何其多,她總覺得五公主不好鬥,是她得到青嵐的最大的敵人。現如今看來五公主可當真是沒腦子的,青嵐喜歡木槿花,她竟然吟出這樣的詩來,完全就是被仇恨和敵視衝昏了頭腦,哪裡值得她費腦子來對付?前世的失敗,只是因為她也變得盲目,與比自己身份高上許多的公主叫板,豈不自討苦吃?
如此看來,前世的苦都是該自己生受的。
而今生她置身事外,雖然依然摸不透陸青嵐的心思,卻還能說些自以為對的話。
青嵐搖搖頭,道:“公主的詩也只是古人看待木槿的一種眼光罷了,三皇子不必生氣。”
這時,楊樂瑤的聲音溫柔柔地響起來,宛若高山流水一般婉轉動聽,“說到木槿,樂瑤卻想到另外一首詩。朱槿移栽釋梵中,老僧非是愛花紅。朝開暮落關何事,只要人知色是空。”
長曜眼睛一亮,笑道:“不愧是楊老的千金,這詩中的心境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楊樂瑤微微羞澀,垂首正要感謝,就聽錦華道:“可這詩中老僧什麼的,女兒家吟來卻不好,不好。”
楊樂瑤神色一頓,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一時有些下不來臺,只好說道:“這位公子說的有些道理,是樂瑤疏忽了。”
魏北悠心知楊樂瑤想要對青嵐投其所好,楊樂瑤剛剛轉進花園時,魏北悠就看見她眼中的驚豔和戀慕。楊樂瑤應是認為陸青嵐喜歡養花,那性子也該是瀟灑不羈的,故而才挑了這首詩。大千世界,花紅柳綠,富貴風流,與我何干?大有眾人皆睡我獨醒之氣魄。
魏北悠心中卻冷笑了,他陸青嵐興許真不在乎富貴榮華,卻未必忒般灑脫,不過就是以為站在戲臺子下,看著人來人往咿咿呀呀,他自悠閒看著罷了。
這樣的詩,陸青嵐可遠遠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