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貫披甲豎立,「在!」
那雙眸子裡全是血紅色。
賈平安指著左側說道:「你帶著人去。」
鄧貫回身衝著剛過河的一隊步卒喊道:「跟著我來!」
這隊步卒毫不猶豫的跑了過去,在奔跑的過程中完成了整隊。
這樣的大唐……
賈平安冷著臉,「告訴英國公,抓緊過河,步卒暫時夠了,騎兵也能慢慢跟在步卒的身後過來,老子要騎兵!」
「是!」
敵軍不斷突擊,剛過河的步卒隨即就被拉到了防線中。
賈平安想到了後世的保衛戰,那些只是經過短暫培訓,只知道如何瞄準射擊,如何扔手榴彈的百姓一人發一支步槍和幾排子彈,就被驅趕著走上了戰場。
能活下來的就是悍卒。
「武陽公,中間!」有人在高喊。
中間被突破了,賈平安眸色微冷,「敬業。」
「兄長,我去了!」
李敬業拎著陌刀沖了上去。
「閃開!」
陌刀揮動,那些突進來的高麗人只看到了殘肢斷腿在空中飛舞,以及一個巨漢在嘶吼,不斷突進。
李敬業就像是一輛坦克,一路衝殺過去,身後留下了一地屍骸,血水在流淌,一直流淌進了鴨綠水中。
左側,唐軍在瘋狂的反撲,可高麗人卻寸步不退。
……
溫沙門已經來了,此地阻擊唐軍強渡的將領面色鐵青,「太大使者,唐軍用舟船連線,竟然趁著半夜搭建了一座橋。」
此地是個小山坡,能一覽無餘鴨綠水和戰場。
溫沙門已經看到了。
浮橋上密密麻麻的唐軍正在往前奔跑,他看到一個軍士落入,在水中載浮載沉,旋即沉沒……天氣依舊冷,他穿了太多的衣裳,以及甲衣。
而在岸邊,唐軍已經建立了防線,左翼被擊破,但唐軍正在瘋狂的反撲。
他沉聲道:「這是我的疏忽。」
為將者要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
「不要想什麼手段,令全軍突擊!用人海去淹沒唐軍。」
一騎沖了下去,一邊疾馳,一邊高喊。
「太大使者有令……全軍突擊!」
「全軍突擊!」各軍將領奮力高呼。
全軍突擊自然不可能,地方太小,施展不開。
數萬人聚在一起,依次發動進攻,一波接著一波,不給唐軍喘息之機。
賈平安看到了這一幕。
「告訴鄧貫,要快!必須在敵軍強壓過來之前把左翼的防線恢復,否則敵軍順著這個口子能打穿進來。」
鄧貫正在指揮,一個軍士跑來,「中郎將,武陽公有令,令你在敵軍大舉進攻之前恢復原先的防禦。」
鄧貫回頭看了一眼。
賈平安杵著橫刀,目光平靜,近乎於冷漠。
鄧貫回頭喊道:「閃開!」
他親自衝殺。
很快鄧貫就衝殺到了最前方,成為了箭頭。
敵軍發現了他,有人喊道:「是唐軍大將,斬殺了他!」
鄧貫奮力砍殺,就像是一頭猛獸,不斷突進。
一支箭矢飛來,他偏頭,箭矢穿過了他的耳朵。
鄧貫恍如未覺,一人衝殺而去,竟然殺到了之前防線的位置。
一支長槍刺殺,鄧貫躲避,側面一刀在他的臉上掠過。
鮮血在臉上肆意流淌。
敵軍在拼命衝殺,想恢復突破口。
鄧貫站在那裡,一人阻攔敵軍的突擊。
呯!
他的腿捱了一棍子,單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