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賈平安吩咐道:「守約,動手吧。」
大戰到了這等時候已經接近了尾聲,賈平安知曉自己的功勞足夠了,所以此刻就在栽培新人。
誰要是敢說賈某人在結黨,回頭他就敢打破那人的腦袋。
劉仁軌出身貧寒,裴行儉卻是世家子弟,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能結黨?
老劉的性子這般孤直,說他結黨,連皇帝都不信。
裴行儉看看城頭,說道:「投石機準備,鑽天猴準備,大軍緩緩前壓。」
這依舊是攻心,賈平安的眼中多了欣慰之色。
噗!
噗!
大軍列陣緩緩向前,腳步聲整齊劃一,攝人心魄。
大地在震動。
刀槍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光,唐軍的將士們神色冷漠,對即將開始的殺伐充滿了期待。
城頭的新羅人的心隨著腳步聲噗通噗通的跳,隨後不由自主的開始加速。
噗!
一個將領高喊,「止步!」
大軍在弓箭射程外止步。
賈平安淡淡的道:「賈某最喜歡以德服人,傳話,降,還是不降。」
通譯們大喊,「武陽公問話,降,還是不降。」
城頭亂了。
「降,咱們降了。」
「不能降!你們這些逆賊,不得好死。」
不知誰先動的手,城頭兩幫新羅人竟然開始了自相殘殺。
「走。」
金春秋被人護著下了城頭,旋即往王宮去了。
唐軍就在城下看著,沒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一鼓可下,不過兄弟們辛苦了許久,讓他們看個熱鬧也好。」
賈平安輕鬆的像是來看戲的。
劉仁軌贊道:「武陽公指揮若定。」
賈平安斜睨著他,淡淡的道:「老劉越發的穩健了。」
武陽公這是對老夫不滿了?
劉仁軌從賈平安的眼神中看到了些端倪,好似不滿,又好似有些遺憾。
這是為何?
劉仁軌琢磨著……難道是因為老夫奉承了那句話?
劉仁軌孤直,但被官場毒打多年後,漸漸的也變成了一個官僚。後來他和宰相李敬玄之間有矛盾,隨後挖坑把李敬玄給埋了……
挖坑埋對手是常事,賈師傅就經常幹這等事兒。但老劉卻不走尋常路,把大局丟在一旁。為了弄掉李敬玄,不惜請李治派了李敬玄這個不知兵的宰相去統軍作戰,導致大敗。李敬玄倒黴了,但大唐卻也敗了……
賈平安不知曉這個小老頭是如何變成了這樣,想來利慾薰心是少不得的。
為官越高,就越貪婪。
這位可是個狠人啊!
賈平安猛地生出了悔意,覺著不該讓這個小老頭冒頭。
我魔怔了……
那只是一種可能,世間誰不是為了自己而蠅營狗苟?
不論是帝後還是重臣,還是芸芸眾生,誰不是如此?
賈平安恍然大悟。
我何必糾結這些,如今大局早已變了,以後和吐蕃對峙怕是輪不到老劉。如此,那等事兒自然消散無蹤。
賈平安心情好轉,見城頭已經差不多了,就說道:「準備進城。」
話音未落,城門大開,一群將領帶著大隊軍士出來了,隨即跪在側面,兵器丟了一地。
「金春秋何在?」
賈平安問道。
「國主……不,金春秋……他回王宮了。」
「搜尋。」
賈平安下達了命令,隨即數千人衝進城中,開始肅清殘敵。
一個多時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