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雅相在距離賈平安值房五步不到的地方,一聽就放心了。
吳奎納悶地問道:「任相,若是閻尚書打贏了……」
「閻立本下手有分寸,就算是打贏了也不會出事。」
「閻立本!」
值房裡一聲怒吼。
竇德玄挽袖子。
惱羞成怒了啊!
閻立本慢條斯理的站起來,目光睥睨,「老夫家傳的乃是營造之學,所謂營造,必然要搬運重物,更是要能在房梁城頭健步如飛,否則你如何監工?」
他上前一步,「你……不是老夫的對手。」
竇德玄怒了,「當年老夫跟著高祖皇帝時,你還在吃奶……」
這個……有些羞辱人啊!
竇德玄才比閻立本大三歲,但資格確實是老了許多。
賈平安當然不能坐視兩個六旬老漢在自己的值房裡動手,趕緊勸說。
「君子動口不動手!」
二人冷笑,緩緩向門外走去。
走了好!
走了好啊!
賈平安心力交瘁。
二人的手突然握住,接著開始拔河。
他們各自面對前方,竇德玄的右手,閻立本的左手就這麼握在一起。
「嗯……」
「哈!」
二人眼睛凸出,面色漲紅,氣息混亂,但卻盯著對方不肯放手。
「松!」閻立本蹦出一個字。
「夢!」竇德玄一說話頓時氣息就亂了。
呯!
晚些,皇帝看到了一個額頭有包的竇德玄。
「這是……」
竇德玄悲憤的道:「陛下,算學的學生本是戶部的,可工部卻橫插一手,求陛下做主。」
閻立本冷笑道:「算學的學生為何都是戶部的?」
在賈平安那裡他一直沒說道理,此刻火力全開。
「所謂的計算算帳不過是新學中的一隅罷了,你可知新學中關乎營造之術的學識有多少?多如牛毛。這樣的新學學生你戶部竟然想全數拿去,竇德玄,你好大的面子!」
「當初戶部和賈郡公說好的,人無信不立……」
竇德玄化身為道德達人。
二人開始對噴。
李治捂額,覺得額頭那裡在蹦跳,眼前發黑。
要犯病了……
「不能動手!」
王忠良的聲音有些驚惶。
竟然敢在朕的面前動手!
李治睜開眼睛,發現視線開始模糊。
「一邊一半!」
皇帝怒了,閻立本和竇德玄訕訕的告退。
出去後,閻立本眉飛色舞的走在前面。
工部上下都在翹首期盼他一戰成功,所以今日他用了戰術……在賈平安那裡時不說道理,說了沒用,只會讓竇德玄提高警惕,並想出對策。隨即來了御前,他發動了致命一擊,讓竇德玄猝不及防……
老夫真是太睿智了。
可轉眼他就想到了自己答應賈平安的《昭陵獻俘圖》,頓時心痛如絞。
……
「孤今日休沐。」
李弘帶著老賈家的兩個孩子在宮中轉悠。
賈昱看著那些宮殿,微微搖頭。
阿耶說這等高大的地方適合看,不適合住。阿孃當時說住著氣派,阿耶反駁說要氣派不如天當被,地當床,一抬頭就是高不可攀的星宿。
是啊!
賈昱跟著瞅了幾個宮殿,覺得陰森森的,而且空蕩蕩的格外無趣。
遊逛完畢,隨後去了皇后那裡。
皇后不在。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