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很靈性……和高麗不說唇亡齒寒,卻和倭人說唇亡齒寒,彷彿都是好朋友,好鄰居。
金法敏點頭,「父親,高麗頹勢不可挽回,倭人卻兇狠,如此我們聯手……遼東大唐忌憚的只是高麗,高麗滅國,難道他們還肯為了我們這點地方出手?」
金春秋點頭,「就是這個意思。大唐的敵人很多,吐蕃,突厥這些都是大敵。和他們比起來,倭國和……新羅算是什麼?」
他目光深邃,「這個天……要變了,且等我看看會變成什麼樣。」
……
高麗王宮。
泉蓋蘇文正和高藏在一起喝酒。
高藏酒到杯乾,痛快的一塌糊塗,甚至還笑道:「你若是想殺我,此刻出手,我也不會感到疼痛。」
泉蓋蘇文拿著酒杯看著他,「我殺你作甚?你……不值當我動手。」
高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泉蓋蘇文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高藏喘息道:「我家統御高麗多年,早已根深蒂固,你若是殺我,人人將會自危,那些臣子會惶然,那些將士也會惶然……」
泉蓋蘇文淡淡的道:「你想的太多了些,長刀之下,誰能反抗?我殺了前任高麗王,那些反對的人都成了骸骨……世人畏懼死亡,再忠心耿耿的臣子也將會在我的長刀下瑟瑟發抖,改換門庭。你所謂的根深蒂固,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他舉杯,高藏微笑舉杯,二人仰頭一飲而盡。
泉蓋蘇文起身,俯瞰著高藏,良久說道:「在這等時候,你我唯有齊心協力一條路。你若是心懷鬼胎……我知曉你不怕死,可你的子孫如何?」
他轉身出去。
「我將用戰馬把你的子孫拖死在王宮門外,把你的女人賞賜給軍中的將士,他們將會被活活拖死,被蹂躪而死,哈哈哈哈!」
聲音遠去。
高藏起身,一個文官悄然從後面出來,行禮後說道:「國主,泉蓋蘇文怕是要完了。唐軍一旦兵臨城下……臣願意去唐軍中求見李勣。」
高藏搖頭,眸色蒼然,「這是高麗,這是祖宗傳下來的高麗。我若是投降……不可能!」
他猛地揮手,「溫沙門正在薩水一帶尋求和唐軍決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怕什麼?」
他冷冷的道:「我與泉蓋蘇文如何爭鬥是高麗之事,而大唐卻是外敵。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文官嘆息,晚些告退。
高藏的嘴角帶著微笑,目送他遠去。
晚些,文官出現在了泉蓋蘇文那裡。
泉蓋蘇文淡淡的道:「他說了什麼?」
文官說道:「大莫離支,高藏說不肯降了大唐。他還說……大莫離支與他之間的爭鬥是高麗之事,而大唐卻是外敵,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泉蓋蘇文眯眼看著文官,幽幽的道:「他倒是知曉大局,如此,從今日起,每日給高藏美酒美人,他要誰……就給誰。」
「是。」
文官告退,出了大殿,他想到一事,就回頭……
殿內光線暗淡,讓人覺著格外的幽深。
泉蓋蘇文就坐在那裡,身邊擺放著五把刀。他呆呆的看著腳下,眼神茫然……
……
平壤此刻雲集了許多軍隊,城頭戒備的軍士也多了不少……
城頭。
防禦的各種物資擺放的到處都是,軍士們站在邊上,目視前方……這是泉蓋蘇文的吩咐,不許懈怠。
「聽說大唐打過來了?」
「不知呢!」
一個老卒抬頭看了一眼,「打過來就打過來吧,上一次他們的太宗皇帝也曾打過來,可最終卻也只能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