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我今日學了作詩。」
小夥看著白白淨淨的,關鍵是氣質……竟然帶著些許貴氣。
高陽這個婆娘教孩子雖說沒本事,不過這份氣質薰陶沒話說。
「作詩?不錯,不過大郎切記詩賦只是愛好,學會了以後就隨意你……」
詩賦弄來幹啥?
後世也不見人人都是詩人,騷客倒是不少,拉著妹紙的小手說我作過一首詩如何如何……
高陽贊道:「這話沒錯,詩賦就是玩樂的,學你阿耶的新學才是正經。你阿耶定然私藏了許多學問不肯授人,大郎好生學了,以後去宮中也能為阿孃爭個臉。」
「咳咳!」賈平安覺得這話不對勁,「學問首要是用,而非炫耀。大郎要緊的是養成好習慣,手不釋卷倒也不必,不過讀書卻是終生都能受用的好處。」
一番教導後,看到李朔有些懵,賈平安就越發的滿意了。
孩子太聰慧不是好事,想想那位初唐四傑中的王勃,你說是文採風流不為過吧?但凡是看過《滕王閣序》的人,無不對他的靈氣感到震驚。
就這麼一位大才,最終卻早逝了。
「以後但凡有些名氣,大郎切記不可加入什麼……譬如說有人吹捧你,說你和某某某是什麼長安三俠,或是什麼長安雙壁,切記不可答應。」
賈平安說的很認真,李朔問道:「為何?」
「風險太大。」
看看所謂的初唐四傑,盧照鄰活成了一個悲劇,前幾年來長安拜見各位大佬,當時來濟還在長安,對他頗為看好,為他引薦各位大佬,一時間盧照鄰之名響徹長安……
但盧照鄰並未來求見賈平安,賈平安也沒心思見他,最後二人連面都沒照過。
這位後來風疾纏身,後半生痛苦煎熬,甚至為自己營造了墳塋,擔心自己猝死,晚上就睡在墓裡。
駱賓王就不用說了,就是鵝鵝鵝的那位。他和李敬業起兵造反,結果悲劇。後世在他曾任職的台州臨海依舊有駱臨海紀念祠堂。
其三就是楊炯,這位四十多就去了,而且因為對武媚頗多諂媚吹捧,名聲很臭。
至於王勃,這位算是初唐四傑中最令人驚才絕艷的一個,可惜從交趾歸來的途中溺水而亡,否則再讓他活數十年,唐代的詩賦將會更了不得。
「哦!」
李朔顯然有些不解賈平安的意思。
「做人不可太猖狂。」
有的人動輒自稱什麼什麼公子,須知真正的公子哥壓根就不會這般顯山露水,最終自取其辱而已。
「公主,新城公主來了。」
「高陽!」
人未至,聲先聞,隨即神采飛揚的新城出現了。
「新城姑母。」
小子嘴甜,這一點比他爹賈師傅強多了。
新城笑吟吟的摸摸他的頭頂,「大郎越發的精神了。」
李朔看了賈平安一眼,「阿耶讓我每日都操練。」
新城笑了笑,「小賈來的正好,我聽聞了那件事,府中連管事都說這是汙衊。可這等事終究噁心人,你準備如何弄?」
「隨便弄弄。」賈平安笑的很是和氣。
新城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那就好。」
她以為賈平安說的隨便弄弄是動靜小的意思,很是滿意。
高陽怒道:「若是讓我知曉是誰做的,弄死他!」
阿孃好兇!
李朔看了一眼賈平安。
「孩子在呢!」
賈平安覺得娃這是沒有安全感的體現,不禁內疚了。
高陽沒好氣的道:「大郎不可學了那些沒擔當的男人,那等男人和女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