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簡單。
「若是舉目皆敵呢?」
「求同存異。」
政治從來都是妥協的藝術,一味強硬不會有好結果。
王安石強硬的像是一塊石頭,結果新政崩了。
我的道在那裡,不遠不近,觸手可及。我願意為了我的道去爭取更多的朋友。
就那麼簡單。
李治眯眼看著他,想到了許多。
朝堂之中目前是一個穩固的構架,四個宰相中有三個是他的心腹,一個李勣也是半個心腹。
他微微頷首,「你且去。」
沒有貶官?
賈平安有些愕然,旋即告退。
王忠良把他送出去,出了殿門後低聲道:「趙國公……好險。」
啥意思?
賈平安不解,「可是陛下震怒了?」
陛下沒震怒!
王忠良莫測高深的道:「道啊!」
你特孃的能不能說人話?
道!
道可道。
非常道。
賈平安皺眉不解。
王忠良這話什麼意思?
所謂道,在政治上指的就是你的立場,你的政治宣言。
賈平安覺得眼前就像是閃過一道光般的豁然開朗。
皇帝要看看我的道。
朝中目前有四個宰相,李勣更像是守門的,沒事兒也不發表意見;剩下的三個許敬宗算是半個有自己的道的人;李義府和上官儀都是棒槌。
也就是說,皇帝清理了宰相後,霍然發現自己的身邊全是心腹。
當你的身邊全是心腹時,你的事業就危險了。
你必須要傾聽不同的聲音,可你的心腹不會說這些。
皇帝這是想試試我的道,看看我的堅守……
他需要一個能信任,且能堅守自己道的重臣,而非是一個唯唯諾諾的……唯唯諾諾的臣子太多了,目前朝中的三個宰相都是。
這是一次測試。
若非如此,阿姐定然會想辦法來提醒我。
是了!
阿姐一直沒動。
我的道!
賈平安看著左邊。
左邊是東方。
太陽從東方升起,煌煌而不可直視。
太陽普照萬物,水利萬物,於是浩浩蕩蕩,不可阻擋。
賈平安想到了一句話。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
……
帝後在宮中緩緩而行。
「成為帝王之後,生殺予奪只是一面,定人榮辱才是帝王最犀利的兵器。多年來,無數人或是諂笑著,或是一臉正氣在朕這裡獻媚。他們小心翼翼的說話,或是慷慨激昂的說話……目的都是為了朕的看重。」
李治的眉微微挑動了一下,「有人效忠醜態百出,有人裝君子讓人作嘔,朕只想知曉臣子的心思,知曉他的道。但遇到許多人,從未有自己的道。」
武媚說道:「所謂道,定然是對家國天下有了自己的認知,為此想去改變這些才生出的想法。」
「有想法的臣子很多。」李治目光幽幽,「許多臣子都會有些想法,可卻不能堅守。世間誘惑太多,酒色財氣,如何能擋?於是便滑入深淵,忘卻了自己的道。」
他突然握住了武媚的手,目光炯炯的道:「若非朕知曉你並未給賈平安通氣,朕今日定然以為他的這番話便是出自你。」
武媚微微蹙眉,「茲事體大,臣妾更希望平安能平安,在此之上才能言及朝堂。」
皇帝讚許的看了她一眼,「這幾日朕一直在看著他,還不時給些暗示,於是彈劾越發的兇狠了。朕見過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