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訕訕的坐下,「我不過是一說。」
新城看著眾人,「可還有話?」
一個男子說道:「新城,咱們好歹是一家人,可這些年家中增添的人口不少,賞賜卻越來越少,這讓他們以後如何活?」
「對!如今賞賜確實是越來越少了。」
「上次老夫看中了一個名妓,和幾個權貴子弟爭奪,竟然爭不過!哎!就是錢啊!」
新城看著他們,「你等想要怎樣的日子?錦衣玉食?看看你等養尊處優的模樣,如今還有幾人能騎馬衝殺?還有幾日聞雞起舞?」
「這不是天下安穩了嗎。」
「是安穩了,可你等的子孫也越來越多了。」新城皺眉道:「你說了一番話不外乎就是想著不降等襲爵,此事斷無可能!」
男子惱火的道:「都是李家子,憑什麼不可能?」
新城厭惡的皺著秀眉,「一人生七八個兒子,自己是親王,一個兒子襲爵親王,其他兒子都是郡王,若是不降等,你等的兒子再一人生七八個,襲什麼爵?難道還得給他們郡王?到時候天下的錢糧都給了你等都不夠。」
她伸出小手拍了一下案幾,肅然道:「去看看那些權貴分家,長子大頭,剩下的兒孫們分小頭,皇家若是如你等所想,那便是強行弄出錢糧來分封你等……哪來的錢糧?只能去奪了天下人的錢糧來滿足你等。讓天下人來奉養一家人,李氏可有這等德行?」
老人乾咳一聲,「新城吶!咱們好歹是一家人,那些田地……錢糧不說了,好歹田地多分些吧。」
新城搖頭,「長安周邊的田地都分的差不多了,從何處給你等弄田地?難道去奪了百姓的田?」
七郎霍然起身,「你今日就是來給咱們添堵的吧?什麼都不給,那不如分家可好?」
這是氣話。
但新城卻點頭,「若是誰想分家只管說。」
七郎呆立原地。
我只是氣話啊!你竟然就這麼頂上來了。
「皇帝很忙。」
新城說道:「宗室的錢糧不差,每年都是頭一份,為何不滿?慾壑難填罷了。有人想買女妓……」
那個老蛇皮乾笑道:「買了又怎地?」
新城微微眯眼,「賣宅子自家買去,難道皇帝還得為你等做牛做馬?你也配?」
老蛇皮陰陰一笑,「都是李氏子孫,憑什麼不配?你一個小娘子也敢這般和老夫說話,皇帝都不敢!」
這才是今日的主菜!
先前的各種不合理要求不過是醞釀氣氛,此刻由此人一擊,便是要讓新城變色。
高祖皇帝和先帝都親近宗室,可李治卻不同,對宗室沒啥感情,給你們錢糧就行了,別鬧事。
加之當初處置了李道宗等人,所以這些宗室今日就存心想鬧一鬧。
新城小白花般的柔弱,她能怎麼處置?只能回宮去稟告皇帝。
新城雙手按著案幾,眾人心中冷笑。
這就要走了?
新城看著此人,「讓皇帝為你買名妓?你是誰的子孫?高祖皇帝的?就算是高祖皇帝的子孫也不敢如此,你何德何能?」
老蛇皮卻不是高祖皇帝的直系子孫,他老爹乃是高祖皇帝的兄弟。
新城知曉此人,但卻故意問了,「你是誰的子孫?」
老蛇皮看了老人一眼,老人木然。
新城冷笑道:「你此番話頗有些挑撥離間之嫌,回頭我自然會稟告給皇帝。」
老蛇皮看看眾人。
老夫可是為了大夥,現在你們不出來幫襯一番?
新城起身環視一週,「可還有事?無事我便回去了。」
七郎嘴唇嚅動,可最終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