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呢?」武后不解,「這等時候就該他出手了。」
「你那阿弟……」
皇帝臉頰抽搐,「他懸賞一萬錢,要此事的證據,整個長安城中的惡少和遊俠兒都為之一空。」
武后鬆了一口氣,「有錢砸也好。」
皇帝搖頭,「就怕砸不到,到時候再無退路。」
武后抱起太平,「此事要緊的是五郎的名聲。」
皇帝冷笑,「他們定然在散播五郎優柔寡斷,乃至於怯弱的謊言。」
「出手吧。」武后冷冷的道:「拿下幾個,徑直流放到交趾去!」
皇帝搖頭,「此刻動手外人會以為朕是惱羞成怒,對五郎的名聲更為不利。你想想,一個需要耶孃幫襯方能保住自己名聲的太子,誰會看得起他?」
「拿了再說!」武后目露兇光。
皇帝沉吟著……
「陛下!」
隨行的宰相們來了。
「陛下,臣回去一趟吧。」李義府是帝王圈養的獵犬,動起手來肆無忌憚。
許敬宗說道:「臣請命回去。」
這都是回去給太子收拾爛攤子之意。
但太子的名聲就此受損。
一個不堪大用的名頭啊!
皇帝想了想。
「此事……」
馬蹄聲驟然從後面傳來。
「止步!」
隨行軍士在厲喝。
一番交涉,有人來稟告。
「陛下,太子有文書。」
李治冷哼一聲,但旋即目露回憶之色。
當年先帝遠徵高麗,留下他監國。先帝一邊指揮征伐,一邊掛念著他,但凡數日沒接到他的書信就會憂心忡忡。
皇帝眸色微暖。
信使是一個百騎。
「陛下,太子有文書。」
皇帝接過文書,看了一眼字跡。
「是五郎的。」
皇后抱著太平坐在他的身後看著。
「哈哈哈哈!」
皇帝突然大笑了起來。
這是何意?
群臣不解。
就見皇后悄然隱在了皇帝的身後。
皇帝說道:「就在前日,有義士拿獲了逃竄的豪奴,隨即黃元初認罪,趙國公賈平安帶著人拿下幕後黑手五人,此事真相大白,哈哈哈哈!」
李義府不禁愣了一下,「義士?」
許敬宗歡喜的道:「竟然是有人攛掇,難怪謠言止不住,陛下,該大張旗鼓的處置那些賊子,以正視聽。」
皇帝說道:「趙國公當眾打斷了那五人的雙腿,慘叫聲響徹長安城,隨即令百騎拖著那五人行走於朱雀大街,長安軍民義憤填膺,雜物紛飛,那五人死了三人,兩人重傷。」
令人拖著斷腿的五人遊街,再令人傳播此事的真相,加油添醋,於是百姓憤怒……
砸死三人!
那些人要跳腳了吧!
皇帝放下車簾,裡面隨即傳來了他的聲音。
「黃元初罪不可赦,流放交趾。」
「是。」
有人開始擬敕令。
「趙興添等五人居心叵測,最為可恨,全家抄沒,男為奴,女為妓!」
「是!」
皇帝的聲音恍若金石,那些臣子無不凜然。
「另。」皇帝的聲音柔和了些,「太子穩沉,朕很是歡喜。」
「是!」
這是要派人去褒獎太子之意。
「趙國公賈平安行事不妥……」
裡面傳來了武后的聲音。
「平安何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