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有些小興奮,不只是他,輔臣們都是如此。
一群人喜上眉梢,賈平安卻格外的淡定。
戴至德忍不住問道:「趙國公可是覺著不妥?」
賈平安搖頭,「這只是十萬兩罷了。」
一群人就像是剛生出興趣的嫖客,被賈平安當頭一瓢冷水潑來,啥興趣都沒了。
賈平安說道:「這只是今年的頭批銀子,隨著那些倭人漸漸熟練,以及開挖的礦洞越來越多,銀子也會跟著越來越多。十萬兩就激動的語無倫次,等百萬兩銀子來了,你等會如何?」
會暈倒一大片。
戴至德乾笑,「老夫從未見過那麼多錢吶!」
王老五也沒見過!
李弘說道:「押送的說這一路有危險。孤準備派人去看看。」
戴至德眸色微動,「陛下,趙國公戰功赫赫,當能震懾那些人。」
李弘皺眉剛想拒絕這個建言,賈平安說道:「車隊在何處?」
李弘說道:「車隊快到洛陽了。」
賈平安說道:「過了洛陽就是狹窄的小道,車隊行進緩慢,若是有人突襲……多少軍士?」
「兩百!」
「按理是夠了,不過小心為妙,如此我去一趟。」
賈平安起身準備出發。
李弘說道:「孤叫了李敬業來,舅舅何須親自前去。」
這娃做事越發的穩沉了。
賈平安笑了笑,李弘說道:「諸卿且去吧。」
輔臣們知道這對舅甥有話要說,就起身告退。
等他們走後,李弘說道:「舅舅為何要去?」
「擔心長安有人作亂?」
賈平安笑著問道。
李弘點頭,「輔臣們沉穩是沉穩了,可面對急事卻有些沉穩太過,應對無力。我擔心的是軍隊。」
賈平安看著他,「安心。」
二人在外面轉悠了許久,連曾相林都不給接近。
「殿下,刑部郎中李敬業求見。」
那個憨憨!
賈平安拱手,「如此臣這便去了。」
他出宮遇到了李敬業。
「回家收拾東西,馬上跟我走。」
李敬業沒二話,先去尋了祖父。
「阿翁,我跟著兄長去了,你在家好生照拂自己。」
李勣剛想說話,李敬業嗖的一下就跑了。
正在辦事的官員懵,然後笑道:「但凡接到太子令的無不迅疾而去,小郎君卻記著來此處,可見孝順。」
李勣微笑,「這孩子魯莽,可卻實誠。」
一個內侍來了。
「方才殿下接到文書,送銀子來長安的車隊路上遇到了幾股賊人窺探襲擾,趙國公主動請纓去接應。」
李勣沉思著,良久說道:「轉告殿下,鎮定。」
內侍應了,等他走後,李勣看了一眼地圖。
地圖被他看了多次,舊痕主要出現在邊疆或是域外,此次他卻看向了洛陽。
一根枯瘦的指頭點在了三門峽一帶。
「道路狹窄,通行緩慢,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瓦崗寨原先就是造反的基地,造反嘛,截殺些土豪是常事,麾下甚至有劫道的。
……
十萬兩銀子多重?
校尉汪允回身看了一眼,四十輛大車在官道上吱呀吱呀的緩緩而行,提不起速度。
隨行的登州參軍盧進被曬的臉色通紅,他舉袖抹了一把臉色的汗水,「汪校尉,前面就是洛陽,歇息兩日吧。」
汪允說道:「從登州接到銀子後就一直趕路,確實是辛苦了些,在洛陽修整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