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後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皇帝有些忌憚皇后。」
某個角落裡,幾個官員在低聲說著。
「當然忌憚。原先皇帝身體多病,若是沒有皇后的輔佐難以支撐。如今皇帝身體康健,加之關隴倒臺,皇帝大權在握……帝王都喜專權。」
「散了才好啊!」
坐在窗戶邊的官員一邊看著外面,一邊說道。
坐在陰暗處的官員輕聲道:「別忘了,對我等士族下手最狠的還是皇后。若是能弄掉她……」
窗戶邊的官員回身,「皇后居於深宮之中,不好弄。」
陰暗處的官員說道:「我們在宮中也有人手,此刻不用……更待何時?」
他的臉都在陰暗中,左手握拳放在嘴唇之前,那嘴角微微翹起,「皇帝既然有意,那咱們為何不助其一臂之力?」
……
「陛下!」
正在擔憂太子的帝後聞聲抬頭。
被曬的黑不溜秋的許敬宗來了。
「陛下,大喜啊!」
李治哦了一聲,「何喜之有?」
許敬宗說道:「太子先是令人登記升道坊中的墓主身份,隨後令人遷徙,每座墳塋補貼五十錢,百姓盡皆樂意,如今升道坊中再無墳塋,可供許多人居住。」
上官儀說道:「太子的手段了得啊!」
李義府的眸中多了些晦澀,「可是戴至德等人的手段?」
許敬宗說道:「戴至德等人都說是太子一力決斷。」
李義府笑著拱手,「太子如此敏銳,臣為陛下賀。」
皇帝也頗為歡喜,「沒想到五郎竟然如此果決,手段更是剛柔並濟,朕心甚慰。」
皇后看了他一眼。
許敬宗說道:「陛下,趙國公託臣請示……」
李治微笑,「何事?」
許敬宗說道:「趙國公說長安酷熱,他家中的女兒卻忍不得,懇請陛下……他想帶著女兒來九成宮……說是為陛下效力。」
李治不禁笑罵道:「什麼為朕效力?他整日遊手好閒,這是想來九成宮避暑!」
皇后神思恍惚了一下,「兜兜嗎?長安熱,她的性子活潑,想來是不耐煩了。太平這幾日也是如此,老是喊阿孃。」
提及太平,李治的眸色溫柔了些,「那個小嬌嬌啊!」
晚些皇后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之中。
「今日的奏疏呢?」
皇后看到了幾份奏疏。
邵鵬輕聲道:「皇后,就這些,說是陛下那邊會處置。」
武媚坐下,認真的看了幾份奏疏,抬眸道:「送去陛下那裡,問問陛下,可是不需我理事了嗎?」
邵鵬應了。
這一路他很緊張,甚至是心亂如麻。
皇帝減少了皇后這邊的奏疏數目,這便是在隱晦的發出訊號。
朕想獨攬大權!
皇后凌厲,每每為了政事和皇帝爭執也不低頭。
到了皇帝那裡,進去之前邵鵬問了王忠良,「陛下心情如何?」
王忠良自然能察覺到帝後之間的氣氛不對,「此事你莫要管,小心給自己惹禍。」
這算是一次善意的提醒。
邵鵬點頭表示領情了,「咱終究是皇后的人,趨利避害誰都會,可做人還得要憑良心。」
他進了殿內。
「陛下。」
皇帝抬頭,邵鵬把奏疏放下,「陛下,皇后令奴婢來問……」
他看了皇帝一眼,看到了漠然。
「問什麼?」
邵鵬一個激靈,脊背都濕透了。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