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中的那些權貴該畏懼母親的小皮鞭了吧?
「李朔!」
裴行儉的眸子轉動,看向李朔。
「在。」
李朔是郡公,還是皇族,這也是他能被徵闢為長史的緣故。當然,在李朔看來,自己能成為行軍長史,更多是父親的影響力在起作用。
裴行儉沉聲道:「你跟著去,隨軍參贊。」
一個將領說道:「大總管,李長史年少……」
你讓一個少年跟著去參贊,這不是玩笑嗎?
他一臉『我不是針對你』的模樣看了李朔一眼。
「死不了!」裴行儉知曉這人擔心的是什麼,擺擺手,「且去!」
李朔告退,回去準備。
身後,那個將領說道:「大總管,畢竟是趙國公的孩子。他還沒經歷過戰陣,若是出陣……」
裴行儉跪坐在案幾後,眸色深邃,「臨行前趙國公和老夫說過……孩子既然來了,那便錘鍊一番。不經歷生死關頭,那叫做什麼錘鍊?」
他抬眸,看著前方一閃而逝的身影,眼中多了欽佩之色。
「公主也遣人說了,就當沒了這個孩子。」
……
作為長史,李朔擁有一個單獨的房間。
幾個軍士在邊上轉悠,為首的隊正竟然是陳弼。
「大郎!」
陳弼笑嘻嘻的過來,「你看你做了長史,整日就跟著大總管籌謀,我卻帶著人在周圍巡查,無趣到了極點。哎!」,他用肩膀拱拱李朔,李朔紋絲不動。
「好好說話!」李朔皺眉。
「何時給大總管進言,讓我也跟著斥候或是遊騎出擊。」陳弼苦著臉,「你知曉的,此次家中不肯放我出來,我說不放我出來,趙五娘就看不上我……話我都放出去了,若是不能殺敵立功……大郎,我沒臉回長安。你難道就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在西域沉淪?」
李朔想到了楊二孃。
少女的期待就像是晨曦中的朝露,晶瑩剔透;又像是晚霞中的風,帶著些許熾熱。
他看了一眼陳弼,「收拾一下,等著跟我出擊。」
陳弼愣了一下,然後狂喜。
李朔進去,「讓人來為我披甲。」
甲衣沉重,而且不好穿戴,所以必須要有人相助。而這等助手多是同袍。
同袍。
李朔想到了許多。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一個軍士進來,為他把甲衣穿上。
李朔默默的深呼吸。
他有些緊張。
但這是他期待已久的時刻。
他努力讓有些發軟的腳正常些。
「大郎!」
陳弼來了。
他微微後仰身體,用那種誇張的語氣贊道:「好一個英武的少年郎!」
李朔走了出來,「此次是出去尋求敵軍遊騎廝殺,要小心。」
陳弼大大咧咧的和他並肩而行,「怕什麼?我從不怕這些,死了便死了……」
李朔只是一笑。
前方在集結,二人牽著馬過去。
陳弼低聲道:「大郎,先前我遇到了相熟的商人,說是有人去了大食那邊經商,甚至輸送了兵器過去。」
李朔心中一震,「這是資敵!」
陳弼點頭,「大食如今四處徵戰,上次被大唐痛打了一頓,於是便轉向……如今他們越發的強大了,說不得會掉頭來攻打安西。那等商人令人不齒,可有人舉報後卻再無訊息……」
李朔心中微動,「大唐如今商業繁茂,許多商人以地域或是以行業為由,糾結了大批商人聚集,稱為商會。這些商人中不少都是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