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昱說道:「走親戚。」
大晚上走什麼親戚?
將領見他帶著橫刀,心中一凜,剛想拒絕,可見賈昱眉間似乎有厲色,難免聯想到了些什麼,就吩咐道:「讓開。」
李元奇正在家中,此刻在書房裡一人飲酒,神色平靜。
馬蹄聲在李家外面止住,有人叩門。
門子開了側門,見是一群大漢,為首的是個年輕人,就問道:「這大半夜的,你等來此何事?」
能犯夜禁的人不是有急事就是身份不簡單,所以門子的姿態也不高。
年輕人微笑問道:「李侍郎可在?」
門子想到了今夜來的多批客人,點頭道:「在書房。」
年輕人笑意更盛,「帶路。」
門子笑道:「且等我去稟告……」
他轉身進去,可年輕人卻帶著人跟了進來。
門子嘟囔,「不懂規矩。不過今夜的客人好似都不懂規矩,個個都急心火燎的。」
到了書房外,門子說道:「阿郎,有客人。」
「誰啊!」
李元奇皺眉起身出來。
那些人遇到事兒慌裡慌張的,紛紛來尋他討要主意。可他能有什麼主意?唯有的法子就是鎮定罷了。
他走到門邊,見外面是個年輕人,就蹙眉問道:「何事?」
年輕人微笑,「截殺陳進法可是你的主意?」
李元奇的眼皮子瘋狂蹦跳了一下,被年輕人看的清清楚楚的。
「胡言亂語。」李元奇握緊右拳,心想宮中若是發現了證據想拿他,那來的必然是百騎,而不是一個年輕人。他心中一定,微怒喝問,「你是誰?」
年輕人拔刀,毫不猶豫的把橫刀捅進了李元奇的小腹中,輕聲道:「我叫賈昱!」
少年如虎(八)臣……不悔
小腹的劇痛讓李元奇楞了一下,然後輕聲呻吟,「你……呃!賈昱……」
賈平安致仕後,賈家在外行走的便是賈昱。他看似官職不高,可誰也不敢小覷那位聲稱自己厭倦了官場的趙國公。幸好賈昱很是低調,存在感很低,這才讓賈家漸漸脫離了主流輿論圈。
但今夜的一刀,卻讓李元奇重新審視了賈昱這個人。
他覺得小腹那裡有東西在不斷流逝,一同帶走的還有自己的生命力,但並不妨礙他仔細看著賈昱。
「那是……那人也姓賈……老夫……好恨!」
瞬間李元奇就想通了一切。
能讓賈昱親自出手殺人的那個兵部主事賈洪,唯一的可能就是賈昱的兄弟,賈平安的兒子。
呯!
李元奇倒在地上,苦笑著,身體在抽搐。
「老夫……不想的……」
他的眼眸中多了遺憾之色,喃喃說著,聲音漸漸低不可聞:「帝王……不能……不能啊……」
賈昱回身,輕輕抖動橫刀,把血水抖落。一邊緩緩收刀,一邊看向那些聞聲趕來的僕役。
僕役們止步,門房尖叫道:「殺人了!殺人了!」
賈昱頷首,「告訴金吾衛的人,明早我自去請罪。」
他帶著人回到了家中。
兜兜正在房間外等候,見賈昱過來就問道:「大兄你去了何處?」
賈昱微微蹙眉,不是不悅,而是擔心自己的身上帶著血腥味讓兜兜嗅到,「我去外面尋醫者,誰知曉那裡有個受傷的,醫者無法離開。」
他看了一眼房間裡,「孫先生怎地還不去歇息?」
坐在床邊的孫思邈回頭,眉頭皺著,「老夫當年在鄉間行醫時,時常徹夜無眠。而你大晚上出門,歸來帶著凌冽之氣……罷了,你的事老夫也管不了,不過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