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歪歪扭扭地織出一張黑色的荊棘之網,緊縛於她身軀。
而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照片,紀文心撿起來,看到上面全部是各種不同女人的照片。有的被撕掉了腦袋的部分,有的是手腳,還有的被中空地撕去了眼睛的部分——跟她在大廈地下室裡見到的屍體一模一樣的殘缺狀態。
房間更遠的地方,有桌椅床鋪,還有像攝影暗室一樣的工作臺。
紀文心越來越心驚,也不知該從何問起。她張張嘴,只說:“你不是有抑鬱症?”她不由自主地抓緊自己的髮梢,“你難道還想再殺我一次?!”
程千卻是收起了笑容:“你還不明白?我從來都不會害你。”
“你先休息一下。”說完便大步走向門口開門欲出。
紀文心緊隨其後卻被他一把推向室內。她跌跌撞撞穩住腳步追上去喊:“你要幹什麼!”
只聽得程千帶著絲絲情意溫柔聲調:“我這是為你好。”接著“碰”的一聲門在紀文心眼前飛速合上。
門被緊緊鎖住,無法從裡面開啟。紀文心試了幾次都不成功,只能狠狠地捶上門板。
回身面對這間過於恐怖的房間,晚上關於大廈地下室的畫面又源源不絕地浮現出來。她無力地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也不敢過於直面滿牆的黑色文字,只好把頭埋在膝蓋中。
頭痛欲裂,她在與頭腦中各種支離破碎的幻象鬥爭,靈魂在前世各個世界與現今的世界來來回回,最後體力不支,就著膝蓋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也不甚安穩,一會是前幾個世界自己被殘害的場面,一會又是這個世界裡地下室玻璃艙中一具具漂浮在液體中的殘缺屍體,畫面相互交疊,讓她冒出一身冷汗。
渾渾噩噩迎來了第二天。多虧了上回紀文心沒將房間裡的窗簾拉嚴實,白日的天光從窄窗裡照了進來,提醒她第二天的到來,否則她完全分不清日夜。
紀文心在門板背後縮著睡了一夜,睡得極累。手機和包全不在身邊,只有這個陰鬱的房間包圍著她。
房中四周寂靜無聲。三樓平日裡就鮮有人上來,此時她被關在這裡更加不容易被外人注意到。更何況,這裡是程千的地盤。
她強忍著不適站立起來,尋找著可以出去的方法。即使這個地方有多麼令她難受作嘔,她還是一件一件桌椅傢俱,書本紙張翻找過去,意圖找到一絲可以聯絡外界或者跑出去的方法。
然而一整個上午過去,遍尋不見,只發現一個裝滿女人衣服的衣櫃。
頭頂上的電燈虛弱地散發光亮照亮房間。牆上寫滿她的名字,像詛咒,帶著歪曲的意念,她一直都不敢長久地直視。
她在屋內用盡力氣大聲吼叫,也無人理睬,只憑白消耗了她的體力。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才終於有人來了。
門被開啟一條縫,程千站在門外,清涼涼注視她。
他身後走上來幾個紀文心眼生的人,端著飯菜。
紀文心踉踉蹌蹌走到門口,想要抓住程千的衣袖:“我休息夠了!”她說,“讓我出去!”
話沒說完她便想趁機從門邊逃走。只是到底沒有那麼容易,她很輕易地便被幾個陌生人抓住提了回去,跪坐在地板上。
她無力地轉頭看程千,眼中帶了絲渴求:“讓我走吧!”
像是心中想法被印證,程千果不其然沒有答應。他半蹲下來,伸手拍拍紀文心的腦袋:“乖,先吃飯。”
“為什麼要讓我呆在這裡?!你這個兇手!”
程千挑挑眉:“兇手?昨天不是已經全都帶你看過了嗎?我在保護你。我們不是說好等到實驗室被清毀了,再帶你過去看看的嗎?”他扶了扶眼鏡嘆氣,眼中好似有些無奈,“外面太危險了。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