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褚遂良一眼,「在褚相買的宅子附近買房。賈平安說自家聽聞百萬錢能買到那處的宅子,歡喜的不行,就趕緊弄了兩百萬錢,說但凡願意兩百萬錢賣的,一手交錢,一手立劵。」
「噗!」
正在喝茶的於志寧一口茶水就噴了出去。
被他噴了滿臉茶水的長孫無忌沒動,只是木然的看了褚遂良一眼。
褚遂良面色慘白,竟然在顫抖。
他機關算盡,以為壓制下了此事,可賈平安卻另闢蹊徑,捅了他一刀。
後世的足球隊買人,對方球隊一般喜歡來一句:某某某是我隊不可或缺的一員,是非賣品。
沒錢的球隊遇到這等事兒自然就偃旗息鼓了,可哥有錢啊!
那些出手闊綽的大老闆開始砸錢。
一千萬不賣,兩千萬,三千萬,五千萬……
什麼非賣品,最後也得跪了。
而賈平安這麼一砸錢,那些被威脅封口的鄰居自然會做出最本能的反應。
關鍵是那個畜生還帶來了許多人,這下褚遂良低價購買宅子的事兒壓不住了。
韋思謙只覺得一股狂喜襲上心頭,隨即問道:「褚相百萬錢就買了那個宅子,邊上的鄰居……為何兩百萬錢依舊不肯賣?」
你褚遂良說那宅子就值一百萬,還信誓旦旦的說沒威脅鄰居,可現在賈師傅出到了兩百萬錢,那些鄰居卻嗤之以鼻……
那宅子值多少錢?
兩百萬錢以上。
那些鄰居被封口?沒關係,賈師傅有藥。
賈平安繞了個圈子,頃刻就揭穿了褚遂良和張睿冊編造的謊言。
李治突然微笑道:「那宅子……究竟值多少錢?」
他從未想過這等手段,堪稱是不走尋常路,外加還有些熟悉的味道,一看就知曉是誰的手筆。
那個掃把星,果然是朕的福星!
此刻,李治的心中全是賈師傅。
褚遂良起身,免冠請罪。
李治看了大理寺少卿張睿冊一眼,他更恨的是此人。
沒有此人為褚遂良掩蓋,此事早就水落石出了。
「舅舅……」
李治又露出了大家熟悉的羞赧微笑。
就像是一個剛任職的老師,面對班上某個搗蛋的學生不知道如何處罰。
長孫無忌木然,看著和菩薩一樣。
丟人!
他現在能說什麼?
為褚遂良說好話,那更丟人。
「全憑陛下做主。」
李治心情愉悅,「朕雖倚重褚卿,可律法不可輕忽,否則何以服眾?」
這是開門見山,讓你無法反抗。
他沉吟了片刻,「褚卿去同州吧。」
這是被貶了。
但同州就在後世陝西那地方,距離長安三百里不到,這是小圈子能夠接受的距離。若是一傢伙把老褚踢到西南那等地方去,馬上小圈子就會沸騰,接著各種勸諫。
褚遂良看了長孫無忌一眼,「臣……領命。」
李治的眸子微微一冷,然後看了張睿冊一眼。
韋思謙突然說道:「陛下,張睿冊身為大理少卿,知法枉法,舞文弄墨,故意曲解律條,諂媚權臣,按律當誅!」
殺氣騰騰啊!
張睿冊面色慘白,跪下請罪。
李治冷冷的道:「去循州吧。」
張睿冊面如死灰。
他同樣看了長孫無忌一眼。
循州在嶺南,此刻的嶺南堪稱是窮山惡水,官員過去和流放沒啥區別。
但長孫無忌顧不上他了。
褚遂良滾蛋後,誰來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