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澤罵道:「你這個奸佞,栽贓陷害陳家,有相公在,有陛下,你不會得逞!」
「還會鼓譟聲勢,有趣。」賈平安見人越來越多,就冷笑道:「你這位道德君子滿嘴仁義道德,可暗地裡卻幹著男盜女娼之事,惠艷樓開了不少年了吧,掙錢也不少,可你怎地有臉標榜自己是君子?你哪來的臉面!無恥!」
陳道興低頭,陳道澤卻衝著同僚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百騎的程達汙衊陳家,事敗被陛下處置,你賈平安為了同袍來陷害陳家,此事某要彈劾百騎,不還陳家一個清白,陳家就不會善罷甘休!」
他說的一臉正氣,兩袖清風。
那些同僚大多不滿,有人說道:「陳寺丞為人端正,一身正氣,在太僕寺誰人不知?百騎上次確實是汙衊,此次多半是報復。」
有人和陳再興交好,振臂喊道:「百騎這是用公權來謀私利,打擊報復陳寺丞,我等若是置之不理,袖手旁觀,今日他們陷害陳寺丞,明日就會陷害我等。諸君,我等當彈劾!」
「對,百騎乃是陛下的心腹,陛下的心腹為所欲為,那是什麼?酷吏!」
想到酷吏,眾人為之變色,隨後有人起鬨,眾人事兒也不做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請願。
陳道澤見賈平安不動,也不阻攔,心中不禁暗罵蠢貨,然後說道:「兄長勿憂,此事非是咱們之錯。」
他拉著兄長,肅然道:「有人要陷害咱們,手段自然百出。今日之事,定然是有人買通了家僕,令他陷害陳家,背後是誰?」
陳道興心中一凜,心想這可是逼宮啊!
他看了弟弟一眼,見他的眼中全是猙獰,就知曉這是想死中求活。
可賈平安為何不阻攔?
那些官吏去請願,隨後皇帝震怒,他也會倒黴。
賈平安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就打個哈欠,說道:「知道某為何放任他們去皇宮嗎?因為他們此刻鬧騰的越厲害,回過頭就會越丟臉。」
他打個響指,身後上來了包東。
「參軍,先前百騎沖入陳家,在臥室的夾壁裡發現了帳冊。」
「這是栽贓!」陳道興在顫抖,但陳道澤卻冷冷的道:「你等把那些假帳冊放入了夾壁中,這等伎倆能哄騙了誰?」
包東看著他,突然就笑了起來,「參軍未雨綢繆,手段高超,心思縝密……」
馬丹,包東有化身為奸臣的潛質啊!一番馬屁拍的賈平安飄飄欲仙。
但他旋即就清醒了過來。
「參軍先是去宮中請了令去搜查陳家,隨後跟著的有宮中的內侍,還有長安縣的不良人,甚至去之前還請了陳家的鄰居……在參軍的謀劃之下,你還能如何狡辯?」
陳再興面色鐵青,踉踉蹌蹌的退後幾步,指著賈平安,「你竟然如此處心積慮,這是鐵了心要和我等為敵,相公不會放過你……你若是聰明,就該幡然醒悟。你……」
他突然跪下,落淚說道:「賈參軍,某隻是鬼迷心竅,只要你放過陳家,某從此……以賈參軍馬首是瞻。若違此誓,粉身碎骨。」
這貨前面還咆哮,此刻卻突然換了一張臉,讓賈平安不禁莞爾,「某一身正氣,只求一個公道。什麼馬首是瞻,某從不結黨,也無需結黨!」
這話擲地有聲,但包東有些疑惑。
曹英雄他們是不是參軍的人?
是的吧。
這是不是結黨?
他覺得不是。
曹英雄不過是小吏,哪裡有資格說什麼結黨。
還有李勣等人,那是交情,也算不得結黨。
他用崇敬的目光看著賈平安,「參軍果然是君子。」
陳道澤突然罵道:「賤狗奴,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