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啊!
賈平安覺得自己避開了一次災難,心中歡喜。
李勣側身,門外的光被遮擋住了,老梁獰笑著進來。
走馬活擒……
賈平安被一路提溜著去了程家。
「你這等性格太平穩,不好。」梁建方把他放下來,程家的門子趕緊出迎。
賈平安搖頭,「若是大將軍或是英國公病了,某傾盡全力。」
他這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我認你們是長輩,願意為你們冒險。
而程知節……
某不認!
少年恩怨分明!
梁建方吸了一口氣,一巴掌差點把賈平安拍趴下,「知道了。」
這話同樣是一個回應。
賈平安咧嘴一笑。
李勣嘆息一聲,說道:「為官要緊的是不能太分明,太分明就容易被人捅刀子。」
這是他為官的經驗,也只對親人說。
「怕這些作甚?」梁建方豪爽的道:「有咱們在,難道還能看著人欺負了他去?英國公你難道是……」
老流氓開始瘋狂挑釁李勣。
李勣卻沒動怒,莞爾道:「他若是出事,老夫讓敬業去幫他!」
動了賈平安,就是動了李敬業,你們來試試。
賈平安覺得眼睛有些熱。
到了後院,崔氏在等著。
「是他?」
崔氏有些茫然。
賈平安行禮,「賈平安見過娘子。某和義玄公、崔兄相識。」
崔氏一怔,「是長安縣令和崔建?」
賈平安點頭,崔氏心中一鬆,「勞煩你了。」
賈平安淡淡的道:「盡力而為。」
他說了和老崔等人的交情,就是一個交代:某不會故意弄死老程,也不會不盡力。
隨後淡然,這便是一種姿態,不套近乎的意思。
某來,是英國公和梁大將軍的情義。
這同樣的是恩怨分明。
好小子!
梁建方和李勣心中暗自叫好。
崔氏厲害,若是賈平安表現出套近乎的意思,馬上就會被她下調看法。
賈平安進去,看了傷口,說道:「這是化膿了,某隻有一法,請了軍中的郎中來。」
幾個醫官怒了,「我等在此。」
他們是宮中的御醫,賈平安不搭理他們,而是要了軍醫,在他們看來是一種蔑視。
賈平安看了他們一眼,「某要能動刀子的。」
呃!
幾個醫官閉口不言。
晚些,五名郎中來了。
去請人的程處默說道:「長安諸軍最好的郎中都在這了。」
賈平安點頭,對為首的郎中說道:「盧國公的傷口紅腫,上面有膿包,唯一的法子就是切開,把膿液引出來,隨後消毒。」
「好說。」
郎中也不問情由,見崔氏和梁建方他們沒異議,就拿出刀子來。
「且慢。」
賈平安攔住了他,「先煮一會兒。」
「為何?」郎中一臉不解,「這把刀跟隨這某多年,不知救了多少將士,早就有了魂魄,晚間某能聽到些呼嘯嚎哭……」
這貨怕不是出現幻聽了吧。
賈平安滿頭黑線,「這是消毒。」
「消毒?你這話何意?」
賈平安沒辦法,給他科普了一番傷口感染的道理,郎中懵逼,「這不能吧,啥肉眼看不到的……」
賈平安失去了耐心,「聽你的還是聽某的?」
郎中偃旗息鼓,「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