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官們都猶豫了一下,但梁建方喝道:「可聽清了?」
蘇定方想殺人,「救人時你等無用,這等時候還矜持個屁!盧國公若是被害了,你等死不足惜。」
幾個醫官瑟瑟發抖,賈平安順勢告辭。
真的累啊!
崔氏看了他一眼,「大郎送平安出去。」
「是。」程處默帶著賈平安出了後院,也不說謝,等出了側門時,才認真的道:「等阿耶好了,來家中飲酒。」
賈平安應了,回家後倒頭就睡。
而李治此刻正在凌煙閣,負手看著那些功臣。
凌煙閣裡分外三處,按照官職高低排列。
程知節並不在最高的一處,邊上是秦瓊、李勣等人。
這些老將任何一個存在都是定海神針般的作用,可依舊熬不過歲月的煎熬,漸漸凋零。
「阿耶你說過李衛公後,大唐名將唯三人,英國公李勣,宗室李道宗。以及薛萬徹。薛萬徹不可重用,李道宗……唯有李勣能用。而程知節便是其下的名將,雖說蟄伏,可若是去了,這裡還有幾人?」
「陛下,梁建方讓賈平安診治盧國公。」
一個內侍站在外面,大氣都不敢出。
這裡面的每一幅畫像的背後都是一段金戈鐵馬,都是一段可名列青史的記錄。
李治額頭上的青筋蹦跳了一下,「大將軍這是想讓掃把星去……以為厭勝嗎?」
用掃把星去壓制,這個想法真的很奇葩。
「病急亂投醫罷了。」
李治依舊站在那裡,看著那些畫像。
這些畫像有的他還熟悉,有的卻漸漸陌生。
「陛下,歇息了吧?」
外面來了王皇后。
她最近的日子很是得意,所以看著多了不少雍容之色。
「你且去。」李治突然失去了和她敷衍的心情。
王皇后一怔,隨即回去。
「令人打聽。」
她走在宮中,身後跟著一長溜人。
晚些有人來了,「皇后,說是盧國公病重,恐不治。」
王皇后嘆道:「盧國公,大唐之名將。他若是去了,大唐便少了一尊能震懾外敵的大神,難怪陛下心情鬱鬱。」
她還在唏噓,就聽有人在呼喊,「陛下何在?」
「誰在那裡呼喊?」王皇后怒道:「拿了來!」
有人衝過去,見是王忠良,就喊道:「是王忠良,皇后令你過去。」
王忠良奉命去程家蹲守,被一干老將壓的心中鬱鬱,此刻被這麼一說,不禁惡向膽邊生,於是揮拳……
呯!
內侍捱了一拳,回去喊道:「皇后,王忠良不聽,打了奴婢!」
「越發的大膽了!」
王皇后沉聲道:「去看看。」
有人跟著過去,一路到了凌煙閣。
「陛下!」
李治正在回想往事,被吵了一下,皺眉道:「去看看。」
一個內侍出去,回身道:「陛下,王忠良來了。」
李治深吸一口,目光在程知節的畫像上停留了一瞬。
朕送別你了。
「陛下。」
王忠良衝進來,一臉狂喜的道:「盧國公活過來了。」
李治先是一怔,接著握緊雙拳,追問道:「說清楚。」
王忠良說道:「醫官和郎中束手無策,賈平安帶著酒水來,用酒水清洗了傷口,盧國公發熱,賈平安用酒水抹身,竟然就醒來了,先前還喝了粥,醫官看了,說是最危急的時候過了,後續要多養養。」
先帝保佑!
李治默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