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後,四人一狼停在距離竹林十里路的半山腰的一座老舊房子前。
“我真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南宮峰望著殘破的房門,又怯又誠懇地說道。
軒轅澈雲袖一揮,快要撞破房門,卻被隱藏在暗處的兩名死士攔截。接著,數十位暗衛憑空出現,落在房頂,房簷,將房子團團護住。
他們收到的命令是,在沐家軍趕來之前,任何人不許進入此房,亦不允許任何人離開。
左輝打量著視死如歸的死士,還未開口就被南宮峰搶話,鳳目一挑,邪魅道:“好久沒打個痛快,你們走,看我的!”
左輝無語的盯著跳脫的皇子,將他拎到身後,南月國皇子不多,又最是護短,這七皇子要是出了差錯,少不得被南月追究一番。
軒轅澈和獨孤燁冷冷睨視,幾乎在同一時刻吹響指哨……都是給自家暗衛的暗號。
狐疑又訝然的對視一眼,某些含義,心領神會。
在與死士糾纏的不過五招,滿天黑白衣著的暗衛從天而降,鋪天蓋地,那些死士幾乎可以被秒殺。
兩道身影飄身至門前,同時一腳踢出,房門應聲而倒,一同踏入。
室內昏暗,窗紙殘破,房門大開,陽光傾瀉而入,將一室情景明晃晃,大剌剌地呈現在他們面前。
南宮峰和左輝擊退兩名死士閃身進入,看到室內情景,呆若木雞,面面相覷,憤而湧起濃濃的肅殺之意。
軒轅澈緊緊抿唇,冷冽如霜,晦莫莫測的雙眸,冰寒凌厲,身上的寒意染了一地霜華,鬢角的髮絲無風自動,衣袂飄動。
而獨孤燁晦暗的眼眸幽深如海,靜靜地注視著,隱隱有狂風驟雨將至。
室內一片狼藉,所有傢俱什物俱毀,一室曖昧糜情,幽香繚繞,卻又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地上暗紅片片,床沿還有鮮血噴濺的痕跡,一地的殘亂提醒著這裡曾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床邊,一黛一藍兩件外衣疊加纏繞,斷了的簪子靜靜躺在一旁,帶著怨意發出幽幽青光。
“這是沐無極昨晚穿的衣服!”左輝撿起那件藍袍,扯了扯,還未將黛色長衣剝離,可見糾纏之深。
“這是沐小狸的簪子,我認得。”南宮峰上前一步,卻無從撿起,只因這簪子已經碎得七零八落。
連床上也是一片凌亂,被子褶皺成堆,還有點點鮮紅的血跡,如殘梅盛開,印在潔白的床單上。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南宮峰左右張望,希望能得到點回應,卻發現那倆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只得巴巴的盯著左輝,“他們倆,去哪了?”
“嗷嗚……”小狼一口叼住左輝手裡的外套,扯下來,腦袋鑽進去拱了拱,然後嘴裡叼著一塊手帕。
“這一下我也沒辦法了。”左輝凝重道。
忽然,房門外又衝進兩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拽著另一個。
雲逸風,以及嬌俏女子。
“雲哥哥,你拽疼我了!”嬌俏女子揉著手腕,可憐楚楚。
“狸兒人呢?”雲逸風扒開南宮峰和左輝,看清房內情形,只覺眼前一黑,怒火滔滔,豁的將玉扇架在嬌俏女子脖子上,大喝,“狸兒人呢?”
嬌俏女子眼睛倏的一紅,不敢置信的看著脖子上的玉扇:“雲……雲哥哥你居然為了……為了她要……要殺我?”
雲逸風被她悲愴的眼神一怔,意識到自己過火的舉動,可是……可是現在事關狸兒的生死,他……
雲逸風呆怔的瞬間,另一把薄如蟬翼的劍代替了他的玉扇,架在她脖子上,輕輕一推,裂開一道口子,血流潺潺。
“說,她在哪?”軒轅澈冷鷙的聲音不似人聲。
嬌俏女子不看軒轅澈,一雙兔子般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