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中時局不一般,他又是教過太上皇的,新帝初登基,怕是會影響季閔的前程……”
這就說到朝政上的事,霍氏沒有多說下去,轉而道:“想把老人家接到清淨地暮養,可做了十幾年國子監祭酒,又熱衷傳道授業,要去鄉下頤養,怕更不得去。正好咱們族學裡缺先生,請他老人家來坐館,兩廂合意。我還打算束脩六禮,銀錢二十兩,多配兩個小廝照顧。”
傅正禮心領神會:“如此最好。那我這就去寫信,看他老人家的意願。”
第十五回 薄命女咳血 痴情郎送花
到了晚上,景秀勉強進了點米粥,喝下藥就躺在床上。
記到霍氏名下,有了嫡女這層身份,鄧家是四品高官,鄧睿是嫡長子,這樣的府邸娶妻都是娶嫡,這門親事也真是門當戶對。
還以為是要抬她的身份,原來真是另有打算。
果真薑是老的辣,霍氏比她要高明多了。
想起這些,她只覺心口有一團鬱氣,連連咳嗽起來,越咳越急,整個胸腔似要裂開般。
睡在屏風外值夜的白蘇聽到聲響,忙披著衣裳走進來,掌了玻璃彩穗燈,又倒了杯熱茶,扶著景秀道:“六小姐,來,喝點茶,慢點。”
景秀就著白蘇的手喝下一小口,白蘇在她後背輕輕的按著,半會工夫,氣喘稍見好轉,景秀抿唇笑道:“多謝。”
在昏黃的燈光下,景秀整個臉虛白得��耍�姿仗嫠�ε�錳�詰畝鍆返氖�ⅲ�砦康潰骸盎姑歡ㄏ攏�蓯怯兇��模��〗悴灰�嚶切模�殘難�貌 !�
景秀躺在床上,靜靜地閉上目,翹起的睫毛在眼瞼下暈染出一道光圈。白蘇不忍多看,給她掖了掖被角,放下綃帳,移燈掩門出去。
如此一夜,白蘇時不時聽到裡面壓抑低聲的咳嗽,一夜未眠,轉眼到次日卯正,她起床去裡間服侍,掀開紗帳,觸目所及是一攤鮮紅的血,白蘇強忍住驚慌,把巧娘喊來,又去吩咐人請徐恆來。
景秀咳血的事傳到霍氏耳裡,霍氏剛晨起,府裡姨娘小姐們在給她請安,她聽到訊息,沒有留大家用早膳,草草就讓她們回去,徑自去往清風閣。
景秀還一直昏迷,徐恆為她診脈,一時按在她右手脈上,又換過左手,半晌無話,急得巧娘憂心忡忡。
外面小丫鬟喊了聲:“太太來了。”
霍氏急急地走到床前,問徐恆:“六丫頭怎麼樣了?”
徐恆蹙著眉峰:“六小姐的嗽喘症候,最忌咳血,這次又來得兇猛,幸而發現得早,不然……先吃些藥吧,再看看情況。”
霍氏聽了,有些喘不來氣:“我們外邊坐吧!”
去了外間敞廳坐下,丫鬟端了茶來,霍氏急著問:“你快跟我說說,六丫頭這病是怎麼回事?”
徐恆目若憂神:“思慮太過使得,嗽喘不宜大悲,憂慮易傷脾,六小姐還年輕,一時咳血,往後的身子更虛,若有再犯……”霍氏大震,他沒有多說下去,便道:“先吃幾方藥,等醒來,太太多加開導,心情好,則病也有幾分治得。”
霍氏蹙著眉應了,等徐恆寫下藥方,親自送走他,再去內室,看景秀還沒醒來,吩咐下人照顧好她,把白蘇叫來單獨談話。
“昨晚是你值夜,六小姐沒什麼異常嗎?”
白蘇恭謹道:“昨晚咳了一晚上,六小姐也不說話,奴婢自不敢去請大夫。”
霍氏眼睛一橫:“怎麼這樣大意?”
“奴婢知罪。”白蘇臉一垂,就要跪下。
陳豐家的攔住道:“也不能怨白蘇,我看六小姐是個不大愛說話的人,又不肯輕易麻煩別人。白蘇剛來,還沒摸清六小姐的脾性,不敢自作主張。”
“還沒進門,這就維護起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