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璃伸手接過鑰匙,謝道:“多謝五姐姐。”
景蝶卻把手縮回,目光逼視景璃道:“倘若你被人發現了,那懲罰恐怕會更重。”
景璃手指一僵,信誓旦旦地道:“如果我被人發現了,就是死也不會將五姐姐透露半點。”
景蝶提唇一笑:“那裡沒人看守,只是道路不好走,順著一條小溪一直走就能到,你小心點就是了。”重新把鑰匙放到景璃手中。
景璃走後,硃砂問道:“那地方老爺誰都不許去,五小姐你怎麼就把鑰匙給七小姐了,萬一被發現了,是會牽累到你的啊!”
景蝶只是看著桌上的棋局,答非所問道:“再不認真下,你的子就全被吃了。”
“哎呀!奴婢跟您說正緊事呢?”硃砂抱怨道:“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鑰匙給她了。”
景蝶慢悠悠地道:“這十幾年安姨娘從不插手府裡的事,就算景璃被人欺負,她都教她忍,這一次連安姨娘都要出手,府裡似乎要不平靜了……”
有人按耐不住,秘密遲早都要顯現,我也很想知道貌似繁華的傅府還藏著哪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然而,事情演變至今,這一夜註定了整個傅府的不平靜。
也就是這一晚,景月從西廂院去了北上房遠香堂。
霍氏正在用膳,見她進來,忙讓人添了碗筷,又衝著景月招手:“來,正好過來陪我一起吃。”
景月乖順的坐下,笑著給霍氏佈菜,自己卻不動筷,看屋子裡就只有霍氏:“父親不在嗎?”
霍氏夾了塊魚在景月碗裡,笑眯眯地道:“你愛吃魚,多吃點。剛府衙有人來傳話,你父親今晚不回了。”
景月小小的“啊”了聲,臉上就有些失望,怕被霍氏看出,立刻又換了表情道:“累著父親了。”
“為百姓父母官的,你父親也合該要憂心憂民。”霍氏一邊吃著,一邊笑道。
屋子太安靜,景月就沉默了,慢慢咀嚼著嘴裡的菜。
霍氏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從旁邊丫鬟手上拿過帕子揩了揩嘴角,要下人散了席。
景月就站了起來,霍氏拉著她手道:“別規矩了,坐下吧!”待屋子裡的人都退去了,才道:“今日見到邵大人沒有?”
景月驚的抬起臉,眸子裡就有一片慌亂,她不明白母親為什麼這麼問?
霍氏當作沒看到,臉色微帶著笑意道:“說來,這位邵大人與我父親有些淵源,他二十五還未娶親,又是那北京城中響噹噹的人物,深受今上器重,將來的前途可謂一片光明。人又是玉樹臨風,看著不像是那種征戰沙場凶神惡煞的模樣,這樣的人中龍鳳,北京城裡當是找不出第二個來……”
這樣誇獎一個人,景月還不曾聽到過。
緩了緩,霍氏又道:“你也別想太多,你快十六了,都是母親把你的婚事耽擱了。前些日子二太太來找我,為了你的婚事她沒少費心,相看了不少人,把男方的家世查的一清二楚,不過母親覺得那些人都配不上你,才沒答應。”
景月聽得臉色微紅,低下頭羞澀道:“母親怎麼能跟女兒說這些話呢?”
霍氏笑意更濃了:“母親這麼說就是想問問你,覺得邵大人如何?”
景月渾身一抖,嚇得坐不住了,起身就是跪在地上道:“求母親恕罪。”
陳豐家的忙把景月扶起來:“四小姐別激動,太太雖然著急大小姐的婚事,但也不能耽擱你的了。這麼多年了,太太待你如何旁人不知,但你自己是心知肚明的,真是拿你當嫡親的女兒看待,你的婚事也跟大小姐一樣,太太不會偏心。”
景月不敢起身,心裡亂糟糟的,母親明明為大姐姐看中了紹大人,為何來問她這些話,難道是在試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