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來她自己都不信,面前這個深沉又神秘的人只怕也不會信。
但她總不能說是因為懷疑您的身份,才跟著進來。
因為此時她更加確定四叔身份不簡單,可一時半會她毫無頭緒。這樣的情況下,不管他是否當真,她只能說的討巧委婉。
傅四爺笑了笑:“這麼說,我該感謝你為我著想。”
景秀斂眸道:“景秀不敢。”
傅四爺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景秀腦中飛快的思慮,她該怎麼回答才好?想起剛才短兵相見的情景,顯然邵謙和傅四爺是敵對的兩方,而她卻帶邵謙進來,難免會讓他誤會自己和邵謙有不一樣的瓜葛。
她想了良久,卻看傅四爺靜靜的坐在那裡,修長的雙手端著白釉面瓷杯,不慌不忙的飲了口,好似等著她的回答。
她只好抬起臉道:“今晚的事,如果四叔不告訴我父親,我才敢說。”
“這招你上次用過了。”傅四爺抬頭的瞬間,窗外的月光瀉入他的眼中。
景秀有一陣恍惚,對上他的眼睛,如深湖,好似清澈卻不能見底。一時心中千迴百轉,卻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只是沉默起來。
屋子又靜悄悄的,傅四爺面色沉靜,帶著絲探究盯著景秀,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嘴角漸漸逸出一絲笑來,然後這笑意慢慢地擴散到臉,“好,我不說,你可以說了。”
景秀有些難以啟齒,她和邵謙怎麼認識的,連她都不能說太清楚。那晚和徐恆約見,遇到闖進西廂院的邵謙。如今看來,當晚他並不是醉酒誤闖,而是早想進玲瓏十二館來。為了擺脫他,還把他刺傷了,被他聞出自己身上用的百濯香粉,第二日他就在霍氏廂房裡查出了自己,她只好騙他說自己是丫鬟……
有因有果,之於總總,她和他三番兩次的相遇,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更何況這裡面也藏著她自己的秘密,怎好明說?
她慢慢搖頭道:“我不想說。”
傅四爺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來,笑意盡斂,眸子如被烏雲遮蔽一般一片漆黑。
正以為他要發怒,他卻道:“你回去吧!從今往後,再踏入這裡一步……後果自負。”
落下話,他從她身邊走過,慢慢的朝屋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的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踏出去。景秀看的清楚,他並不是有意停頓,而是左腳微抽搐了一下,他的腿是真有傷……
景秀不由眼神一暗,聽到外面腳步聲漸漸遠去,她苦笑一聲,也往外面走去。
屋子空落落的,看不到人影,她四處張望,曾書生和阿莽都沒看見,她走去大門口,才聽到有聲音傳來,卻隱約夾雜著女人的聲音。
這裡還有人……
聲音越來越近,景秀看到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的曾書生,他臉上帶笑的道:“四爺沒事,真沒事,您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他……”
曾書生正攙扶著一位鬢髮如銀的老夫人走出來,乾癟多皺的臉上盡是滄桑,扶著曾書生的那雙枯柴般的手背青筋清晰,然而雙眼卻渙散,看上去有些痴傻。
這就是府裡的老夫人!
老夫人看到景秀時,哆嗦的腳停了下來,眯起眼仔細看著景秀的臉,待看清楚時,突然大叫一聲,就向景秀撲過來:“你是狐狸精,你要害我兒子,我掐死你!掐死你!”
景秀料不到老夫人看到她時如此激烈,沒反應過來,那雙枯柴般的手就狠狠掐在她脖頸上,“我要掐死你,掐死你,你要害我兒子……”
景秀透不過氣拼命反抗,曾書生看到,忙上前幫忙道:“老夫人,她是您六孫女,您別激動……”
看景秀被掐的臉都白了,他顧不得太多,急著拉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