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一驚:“不妥吧,這個關鍵時候,萬一露了馬腳……”
“放心,今日府裡鬧出事,她的生辰宴不歡而散,明日恐怕有得煩心,會放鬆戒備。你出去探望陳勝是盡你的心,到時候或說去廟裡上香祈福,你們過去如何見面,明日也一樣。再就是也看看陳勝是什麼情況,我們再商議。”
白蘇聽後還有些猶豫,景秀站起身,握著她雙手笑道:“明日上香時記得幫我在佛祖面前祈串佛珠回來。”
白蘇不解道:“六小姐怎麼突然信佛了?”
景秀不由想起賀琦君,靜了靜心神道:“圖個心寧。”
白蘇點點頭。
到了第二日,景秀去遠香堂請安時,眾位姊妹皆到了,卻是等候在堂屋裡。
本來霍氏生辰宴預備唱三日戲宴,因昨日之事,實在不宜再行喜事,就將暢春園的戲臺散了,派管事預備車輛送行。這場熱鬧的宴會便如此簡單的落下帷幕。
景秀看大家坐了良久不苟言笑,只沉默著喝茶,她也端起面前的茶,呷下一口茶,見到景沫亦是氣定閒神的坐在,她也靜靜的候著。
白蜜掀簾子走出來,給眾小姐行禮,才緩緩道:“太太頭風發作,怕是起不了床,各位小姐們先請回吧!”
景沫倏然站起來,緊張道:“母親頭風多年不犯,怎麼突然發了,請了大夫嗎?”
白蜜恭敬道:“許是昨夜沒睡安穩,早上頭痛得厲害,奴婢已派人去請大夫。大小姐請放心。”
景沫仍不安心地道:“我去內室看看母親。”
還不待話說完,景汐已往內室跑。
其他小姐也站起來,言說要去看望。遂跟著景沫一塊往霍氏內室去。
內室幾個丫鬟正伺候著,鮫綃紗的帳子裡,霍氏神色怏怏地歪在引枕上,兩個丫鬟坐在床沿邊服侍她喝藥。霍氏披散著頭髮,目光渾濁無神,一夜之間面板乾澀枯黃,竟是蒼老了許多的樣子。
景秀聞到屋子裡濃郁藥味,心下惻然。
景沫看了難受,昨日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的這麼嚴重?她屈膝請安,從丫鬟手中接過藥碗,“母親,女兒服侍您。”
霍氏看是景沫,艱難地笑了笑:“沒事,不過是老毛病犯了。”看了屋子裡的女兒們,對她們道:“這些日子不用來請安了,跟著穆先生多學學禮儀,她也待不了多長時日。”
小姐們屈膝應了是。
霍氏將藥一飲而盡,景沫忙從丫鬟手中接過裝著水晶冰糖的甜白素面小碟遞到霍氏面前,霍氏用指尖攝了糖放入口中,緩緩閉目。
景汐看到這幕,忍不住哭道:“母親,您會不會有事啊!父親呢?父親怎麼不來看您?”
提到傅正禮,霍氏眉心一皺,捂著腦門。
景沫看出端倪,忙道:“父親忙於公事,這個時候估計去衙門了。”
景汐急著道:“那派人去把父親喊回來啊,母親病成這樣,他都不來看望……”
景沫看出母親這病來的突然,怕是因與父親爭吵有關。心裡難受,但還是強顏笑道:“你別在母親屋裡吵吵鬧鬧了,父親自會曉得來看望。”
景汐嘟囔一聲,閉上嘴。
霍氏看了眼景汐,“你也該懂事了,多聽你大姐姐的話,跟著穆先生把禮儀學好,再要頂撞穆先生,日後不用來見我。”
景汐咬著下唇,道:“只要母親好好的,我再不敢就是了。”
霍氏聽後,這才露出笑臉,又對景沫道:“沫兒,這些日子家裡大小事交由你打理。”
景沫道:“女兒還要在您跟前好好服侍,陳媽媽又不在您身邊,其他幾個大丫鬟呢?”看屋子裡都是幾個二等丫鬟,她忙問白蜜:“白芷、白薇幾個呢?母親病成這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