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毒草本就是一脈相承,說是毒也是藥,說是藥也算毒。而那幾味毒草只不過是大少爺用來醫治他的嗽喘。老夫昨日替他診過脈,他與六小姐一樣,乃是自小就患有這嗽喘之症。只不過他一直用藥壓制,甚至尋了那旁門左道的藥方,那藥方中就有那幾位毒草,雖能暫且緩緩,可使久不病發,但這解法也是治標不治本啊……”
景秀聽後,悚然一驚,身子已是搖搖晃晃,大哥竟會如她一樣早就患了嗽喘……
而景沫也和景秀一樣,震驚到無以復加,她甚至比景秀更加震驚,大哥房裡的草藥怎麼會不是給母親下毒的藥呢?
正待此時,江楓也被趙總管尋來,他大氣凜然的走進來,看到景沫臉色蒼白的如白紙一樣,他腳下一頓,欲要上前,可卻意識到此時環境,忙斂色直走,走到丘大人面前,適才單膝跪地道:“小人拜見丘大人。”
丘大人令他起來,爾後道:“傅府大少爺房裡的毒草全是你搜出來的?”
景沫想要眼神示意他,可他卻未看見,徑自應道:“正是。”
丘大人頷首,又追文道:“你只是一個下人,可是奉了你家老爺的命令去搜查大少爺的屋子呢?”
江楓臉色一變。
景沫臉色也隨之變幻莫測。
傅正禮看了眼江楓,才恍惚記起江楓是近兩年才升任的護院頭領,理該外院一貫由他做主,而這江楓卻是有一日太太忽然提撥上來。
“堂下江楓據實回稟,奉何人命令去搜查大少爺屋子?”丘大人疾言厲色問道。
雖沒有驚堂木,但丘大人高昂的聲響如驚雷般炸響在眾人耳裡,讓人不得不生畏。
江楓垂臉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身後的景沫,看她臉色更差,忙拱手道:“小人得知大少爺有謀害太太嫌疑,顧念太太提撥之恩,才斗膽去搜查大少爺屋子,只為太太早日得解藥痊癒。”
說來,全是一片護主心切的樣子。
景沫微微鬆下一口氣,但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景秀從廖大夫的那些話中醒神過來,她收起那絲惆悵,淡淡問道:“母親生辰宴那晚,畫中游那裡有諸多公子曲水流觴,理該有護衛把守,為何那晚不見一人,誤讓我們姊妹過去,釀出落水禍端,這一點,江護衛實有失職過錯,而那晚江護衛不去把守,又去了哪裡呢?”
江楓微微一滯。
景秀面上閃過一絲意味深長之色,對丘大人恭謹道:“丘大人方才看過我四姐姐所寫的信箋,當中似乎有一句說,大姐姐私令護衛不許守在桐林畫中游?”
丘大人頷首道:“確有這句。”
景秀平靜道:“大姐姐乃閨閣小姐,就算她累月跟著母親打理家業,多有接觸府裡下人,可那家丁護衛到底是成年男子,接觸多了,難免會有不中聽的話傳揚,大姐姐也不知避諱?”
景沫聞音,心頭狠狠一抽,那恨意慢慢地積在胸腔裡,積得久了,便成了一把利器,她疾言喝道:“你是何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大姐姐與江護衛……有私情!”景秀目光無畏的與景沫對視,眼眸如寒夜裡明燦的星辰,驟然亮起,冷意逼人。
這句無疑讓所有人駭然震驚。
景沫怒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傅景秀,你膽敢說這種話汙衊我,你眼裡有沒有我這個長姐!”
景秀眸若秋水,盈盈一蕩的微笑道:“正是我眼裡把大姐姐當做長姐,才將這個秘密一直埋在心底啊!”
景沫震怒的耳旁銀耳鐺叮叮作響,與她頭上精緻的步搖相稱,顯得她整個人亮麗多姿,婷婷美豔,配上她表情,駭然的緊!
“大姐姐快近十八的年紀,卻待字閨中遲遲未嫁,幾位叔公們就不覺得奇怪嗎?”景秀疑惑的問向長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