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恆淡淡的話開解她的惆悵與徘徊。此時,兩人之間有一種旁人無法言語的默契,這種彼此互相知曉心思的感情,早已高於一切。
景秀笑看著他:“大哥是什麼心思還不甚清楚,我想這就去看看他,聽廖大夫說他也醒了。”
徐恆面目溫和而笑:“你小心點。”
說著,將小藥瓷瓶放在景秀攤開的手心上。
景秀握緊手裡的藥瓶,伸回了手,微笑道:“那我先走了。”
徐恆頷首,目送她走出去,看到她瘦削的肩背挺的筆直,顯得越發堅毅,他失笑一聲,看來她真的成長了……
景璃站在徐恆身後,望著徐恆的背影,臉色一黯地低聲道:“對不住,我不曉得你們心裡都藏著這些秘密。”
徐恆側首轉過臉,笑道:“沒事的。”
景璃心裡著實過意不去,如果不是這藥在她手裡,而是大姐姐手裡捏著,那麼他們更能輕易證明大姐姐才是害母親的人。徐恆沒把這解藥拿出去,卻是在維護她。畢竟解藥在她手裡,她更是無法辯解這藥是大姐姐拿給她的。
“只怪我太蠢了,腦筋轉不過來。”景璃重重嘆息一聲,懊惱的拍著自己額頭。
手腕卻忽而被一雙溫暖的掌心握住,她心裡驀地一跳,抬眼的瞬間望進了他噙著溫和笑意的眼眸裡,“別自責了,事情也快過去了。”
景璃只覺得臉頰滾燙,手腕還被他握住,她心跳如鼓,像是要跳出來般。
徐恆見此,倏地松下手,別在後背,低頭致歉道:“無意冒犯七小姐。”
景璃連連擺頭,看著徐恆總是恭謹有禮的神色,她有些失落地道:“何時徐大夫也向對六姐姐那樣對我呢?”
徐恆怔住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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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和白蘇出遠香堂後,拿著對牌直接去大哥的暮蒼院,彼時天光昏暗,一路掌燈而行,未受阻攔。白日的事已在傅府傳開,他們兄妹的嫌隙被洗刷掉,傅景榮因受傷也被從霍然的屋子接回了暮蒼院。
到時,松音接待她,景秀不與她寒暄,直接問:“大哥好些了嗎?”
“廖大夫才走半個鐘頭,給大少爺換了藥,這會子還躺在床上,人有些沒精神。”
景秀吩咐道:“你帶路,我去探望大哥。”
松音應了是,領著景秀去傅景榮內室。
此時傅景榮正倚躺在床榻上,手裡攤開一本書,認真的看著,聽到敲門和腳步聲,抬起眼望過去。
簾子一撩開,景秀含著清淺笑意的臉頰探了出來,柔聲喚道:“大哥。“見他捧著一本書,她忙道:“少看些,仔細傷了眼睛。”
“坐吧。”傅景榮唇角勾起一絲笑,便要撐直身子。
被景秀前行幾步按住道:“別亂動,牽扯到後背傷口,不好痊癒了。”
松音也忙道:“六小姐可得多勸勸大少爺養著身子,他身子本就……”剛說到這裡,看到傅景榮臉色一變,她趕緊閉嘴,轉而訕訕道:“我去把燈剔亮些,大少爺和六小姐多說會話。”
“用不著,出去罷。”傅景榮有些寡淡地道。
松音忙不迭退出屋。
屋內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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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霍然被請去看望霍婷婷,那霍婷婷白日被景秀挾持的傷了脖頸,心裡又是怒又是怕,好久都平歇不了這口火氣。
當著霍然面,又是撒嬌,又是哭泣,嚷著要霍然去懲治景秀,鬧的是喋喋不休。
霍然對這個親侄女固來疼惜,兩人歲數相差不大,霍婷婷兒時不愛粘著她親哥哥,反而很親近他,見她受委屈,自是好言好語一番安慰。
見得霍婷婷不鬧了,他走出去時,才得知下午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