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眼角瞥到他袖口上,“前幾日你來給我把脈,袖口的線鬆了,今日卻縫補的結實,看這針腳平穩,除了她還會是誰?”
徐恆恍然大悟的拿著袖口一看,低聲笑了笑。
沉默了會,徐恆也道:“我聽說你父親早派人出海尋他下落,相信要不了幾日就能平安回來,你要多養好身子。”
景秀重重點頭,“我會的。”
景秀又問了大哥的病情,徐恆臉色沉了幾分,猶豫後才道:“你要有心理準備。”
景秀聽到此話,心口處猛地被撞擊了一下,痛的冷汗涔涔,徐恆趕忙道:“你且放心,我會盡力救他,你母親也派人四處尋良醫偏方,總會有希望的。”
景秀捂著胸口喘氣,緩了緩神,將傅四爺口中的那位神醫莫愁告之他,徐恆聽了連連道:“他素有鬼醫之稱,聽說在民間疑難雜症經他診治,多有痊癒之人,我只以為是江湖傳言,不想真有此人。只不過有人道他脾氣乖張,神龍見首不見尾,要尋他很費功夫。”
聽到徐恆如此說,景秀心裡安慰自己,這世上定有人能救大哥。
抱著一線希望,她最終答應了傅四爺,一同前往江南找那神醫。
也就在五月底,他們一行人就要動身啟程。
傅四爺跟傅正禮打過招呼,傅正禮雖是不同意讓景秀跟著一塊去,可霍氏卻滿口贊成,幾番勸說,她也是指望著傅景榮能痊癒,畢竟這個家裡他是長子嫡孫,而傅正禮膝下子嗣甚少。她這般盡了慈母責任,不僅讓下人們稱讚,在族親中更落了好名聲,還讓傅正禮對她改觀不少,贊她不計前嫌,大度有方。
可是景秀卻覺得她不過是在弄些表面功夫,因為另一面,她還將顧姨娘病弱的兒子壽哥兒養在身邊,雖說躺在床上不能動,卻常讓顧姨娘抱著壽哥兒在跟前,還教他識字唸書,尋了數位大夫治他的弱症,儼然要將壽哥兒培養成傅景榮那樣。做另一手打算,萬一將來傅景榮不行了,壽哥兒會是這個府裡唯一的少爺,繼承家業。
景秀沒有心情去管她在做些什麼,她只一心記掛著大哥,時間已不能再拖下去,她交代巧娘和白蘇留在清風閣,自己則挑選了聽春和解秋陪同。
巧娘十萬個不放心,含著淚想自己也跟著去照顧她,景秀早前就說讓她做主白蘇的親事,這一去,少說也有大半個月。再則這一路車馬勞頓,巧娘身子才復原,實在不宜再勞動。她和白蘇勸了好一會兒,才讓巧娘打消了這個念頭,巧娘卻又突然說,把璞玉帶著身邊,她才好放心。
景秀沒想到巧娘會突然提出這個來,可為免除她擔心,便隨口答應了,就帶著聽春和璞玉一塊去,解秋留下來。
走之前的那晚,傅正禮來探望過景秀,說著讓她照顧好自己的話,口吻中慈父心切,景秀噙著淚的連聲應好。
然後到了第二日,她早早就起來,聽聞景蝶和景璃還有景蘭在花廳裡等候著,她忙去迎了,景蝶自是不捨,眼圈泛起紅潮,緊緊拉著她的手道:“要去多久?”
景秀苦笑道:“我也不太清楚,要把大哥的病治好才行。”
景蝶安慰道:“會沒事的……”說來眼中已閃爍著淚光,別開眼去。
景璃上前輕聲細語道:“路上好好照顧自己,平安回來。”
景秀微笑道:“你也是,我還等著早日回來,喝你們的喜酒哩!”
景蝶擰了她的胳膊一下:“又渾說話了不是。”
景秀嘻嘻笑了兩聲:“可別惱我,不然我那份喜禮才不送了。”
“誰稀罕你的了!”景蝶嗔道。
幾姊妹這般鬥鬧一會,外頭管事領著粗事婆子抬了軟轎來,要抬她出府。
和巧娘、白蘇依依不捨的別過,她坐在轎中從清風閣去遠香堂,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