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原本矗立不動的大槐樹,更是拼命晃動著茂密的枝葉,枝葉撞擊發出沙沙的聲響,想要吸引著張玄的注意。
張玄望向夜幕中搖晃的大槐樹,笑著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已領了。”
大槐樹聽見張玄的話,也心滿意足的停止了擺動,靜靜矗立與尋常無異。
一雞、一牛、一木,點好卯,一個也不缺,一切如常!
張玄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自己外出的這些日子,沒有惹出什麼麻煩。
而且,看這小院中的情形,許遜之似乎並沒有回來過。
“看來許道長仙門遴選應當是中了。”
這也在張玄的意料之中。
天色已經不早,張玄也不再管其他。
回到自己的房中,將搖光小心放到床頭,隨即便睡去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正在睡夢中的張玄便被床頭輕一陣緩一陣的鳴響吵醒了。
張玄睡得恍惚了,夢迴穿越前,以為是床頭的鬧鐘響了。
便閉著眼伸手去摸鬧鐘。
卻只摸到一把冰涼的劍鞘。
藏在劍鞘中的劍身,正在有規律的顫動著,發出陣陣聲響。
“搖光?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玄已能聽懂搖光的劍語,從劍語中聽來,是在催他起床。
“我這就起了。”
張玄邊說著,輕輕拍了拍劍鞘。
然後打起精神從床上坐了起來,穿上長衫。
伴隨著吱呦的聲響,張玄伸手把房門拉開。
一股清新無比的空氣撲面而來,張玄閉著眼睛貪婪地猛吸了一口氣,一片神清氣爽。
等他睜開眼,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面前,阿朱正金雞獨立站在門前正中間。
憨牛想要靠前,但又不敢超過阿朱,只能稍稍往後站著。
至於大槐樹,因為不能移動只能站在最後,卻把枝幹使勁向前壓著,拼命想要靠前一些。
見張玄房門開啟,阿朱、憨牛和大槐樹都一同望向門前的張玄。
看著面前的景象,張玄明白為什麼搖光要叫醒他了。
看來這幾隻妖神是等了許久了,張玄笑了笑,
“這是要等我給你們讀書?”
阿朱只是歪了歪頭,憨牛倒是不停地上下晃動牛頭。
“好好好,不要著急。”
張玄返回房間,手中拿了一本線裝古籍出來,隨後便在院中的石桌旁坐定。
不等張玄召喚,搖光已經脫離劍鞘,從房中飛射而出,自顧自的落到了石桌桌面之上。
佔據了最好的位置,惹得憨牛一時眼熱。
“今天就讀《齊物論》吧。”
張玄翻開書,神行氣定,體內那道氣也隨之奔湧而起。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謂之而然。惡乎然?然於然。惡乎可?可於可。
惡乎不可?不可於不可。惡乎不然?不然於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無物不然,無物不可。”
神音迸發之時,眾妖神已經沉醉在這震天的黃鐘大呂之中,神遊太虛,盡情享受著其中的法力滋養。
而與此同時,距離營陵縣城百里外,一個瘦弱的書生正在大雨泥濘中艱難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