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憐人。
我有心安撫他,又有些膽寒,且被莫離掩住口鼻,哪裡發得出聲音?丹桂仍舊面對著我們所在的方向,莫離渾身緊繃,長鞭雖然垂地,但繃得筆直,顯見是灌注了內力,隨時準備出手。
我怕他們真的會打起來,雙手抓著莫離,眼睛看著丹桂,焦慮到極點,丹桂腳步一動,我口不能言,心卻一下子提到半空,但他卻突然地悲嘯一聲,轉過身去,身形如電,幾個縱身便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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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得整日撓牆
第 79 章
莫離手掌略松,我終於能夠正常呼吸,但內心震盪,只是望著丹桂消失的一動不動,莫離長鞭一收,彎腰檢視地上是否還留有活口,但那些騎士俱都死狀奇慘,我不敢離開他左右,拖著鏈子跟上,他揭開一個騎士的鐵面具,那人已是血流滿面,但月光下面目黝黑,深目長睫,是我記憶中熟悉的異族面孔。
我愣住,腳下再不能移動分毫,莫離低著頭開口,“這些人絕不是中原來的,那幾個老東西哪裡招來的異邦人。”
我已經渾身發寒,說不出話來,他只當我害怕,也不看我,快步走到白長老身邊,手指搭住他的脈門,目光一動,反手按住他的頭頂命門,渡了口真氣過去。
白長老咳嗽了兩下,帶出滿口鮮血,聲音嘶啞,“你走吧,我不會說的……”
莫離並未放手,“這些異邦人是從何處來的?”
白長老並不作聲。
莫離反手摺斷了他的左臂,骨骼斷裂之聲清脆無比,白森森的斷骨突出肌肉之外,沉聲到,“說出來,我留你全屍。”
白長老胸膛已被丹桂拍得塌陷,眼見是不能活了,他也有自知,左臂被折竟也毫不在意,居然還笑了,臉上血汙縱橫,邊笑邊吐出血沫子來,形容可怖。
“老夫命喪於此,但是莫離,此女也命不久矣,黃泉路上有人作伴,我也不寂寞,哈哈,哈哈。”
莫離開口,卻是叫我,“平安,過來。”
我仍立在那些黑衣人的屍體間發呆,聽到他的聲音猛地抬頭,突見那邊慘狀,一時膽都寒了,竟不敢過去。
“你可是被迫服食過什麼藥物?”莫離並不迫我過去,只望著我發問。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被關入地牢前我是有片刻神志模糊,渾身沒力氣,可很快就清醒了,之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莫離再伸手,咔嚓一聲,生生將他的右手尾指扳斷,血水從斷口處泉湧而出,冷笑著,“你可聽到?在她身上用毒是沒用的,老東西,我改主意了,你再不說,我就要將你一寸寸折碎了,這山中野狗也好下口。”
白長老的聲音因劇痛而顫抖,喘息著道:“無知小兒,我大哥的蠱毒又怎會有人逃得過,他們都在莊內等你,她活不了多久,你也只是個半死之人,大哥他們一定會為我報仇,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說完哈哈一笑,嘴唇蠕動,唇角流出更多血來,竟是在咬舌自盡。
這白長老雖然奸詐,倒是一副硬骨頭,被如此折磨也不求饒,只求速死,莫離立起身來道,“好,我成全你。”說完掌力一收一吐,白長老立時頭頸歪斜,萎頓與地,再無一點氣息。
我一直立在原地發呆,他用布巾擦手,走回來經過我身邊,開口道,“還不跟上?”
我打了個冷戰,決定將剛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忘掉。
天下又不是隻有墨國的人才長成那般模樣,就算他們真是墨國人,現在也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皇女平安已經死了,終我一生,我也不願與那個可怕的國家再有一絲交集。
他忽然開口,“你帶著聖物,自是百毒不侵,不用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