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和心下冷笑:「他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說給你編劇署名的?」
阿銘有些慌張道:「我也是沒辦法,他威脅我說,如果我裝作沒看見就給我在《星辰》專案上署名。但我如果把這件事說出去,他會封殺我的!沈先生你應該清楚,我說我見他進過那個房間,並不能證明就是他調換了鋼絲,他也能反咬我一口說我汙衊他。憑藉他這些年在圈內積累的人氣和人脈,想要封殺我一個新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我真的是不敢說。」
「那這次怎麼忽然敢了?」
「這次他是□□啊!殺人是重罪,我怎麼敢隱瞞?」
哦,上次換鋼絲,讓喬瑾舟差點從十多米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是殺人?
沈歲和懶得跟他掰扯,只說:「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燕總?燕總要是知道,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阿銘脫口道:「燕幀怎麼為我做主?還有誰能是煙雨瓊樓?」
話出口,他大約也意識到自己說太快,一下子有些窘迫道,「我、我的意思是,我聽說周幸雨和燕總關係匪淺,燕總也未必會信我的話。」
沈歲和算是明白了,阿銘簡直是唯利是圖的王者,他幫周幸雨是看中周幸雨的能力和地位,在他還有利可圖的情況下,他會保周幸雨。
畢竟周幸雨倒了,燕幀就算簽他,他又能去哪裡找一個跟周幸雨旗鼓相當的老師來培養他?
他找不到,所以他需要周幸雨,畢竟受害者也不是他阿銘。
但現在,周幸雨被曝出謀殺,燕幀也要封殺他。
煙雨瓊樓的事業毀了,他再也不是阿銘可以倚靠的方舟,沒辦法帶他乘風破浪,也不能再帶阿銘去到山巔風景。
所以,他選擇了棄暗投明。
其實這種人在現實中挺多的,但沈歲和大約運氣很好,在阿銘之前還沒近距離遇到過。
之前燕幀來時提過一嘴,說阿銘在警局對於看到資訊沒有報警的說法改成了當時他問過周幸雨,周幸雨說這是在進行劇本演練,所以阿銘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周幸雨也的確寫過刑偵類的劇本。
至於他為什麼拍下來,他則解釋為想學習老師寫臺詞的方式。
就算警方不信他這套說辭,就算能證明阿銘知道聊天記錄最終會真實發生,他這種頂多隻能算知情不報,但知情不報甚至都算不得犯罪。
周幸雨的確該死,但阿銘這樣的人讓沈歲和覺得更噁心,倒胃口。
阿銘見沈歲和的臉色不好,識趣道:「那我不打擾沈先生休息了,我先走了。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臨走,他還跟沈錦年揮揮手:「再見,小帥哥。」
沈錦年沖他笑:「再見,叔叔。」
沈歲和壓著怒:「以後別理這個人!」
沈錦年回頭對上沈歲和的目光:「舅舅怎麼生氣了?剛才的叔叔來告訴你那個壞人的事,他不是個好人嗎?」
小孩子的世界真的非黑即白。
沈歲和拉住小外甥的手,語重心長道:「周幸雨是他的老師,對他有提攜之恩……」
「舅舅,什麼叫提鞋之恩?」
「嗯?」
「就是說為什麼幫忙提鞋就是恩?」
沈歲和:「……哈哈哈——」
救命,為什麼這麼嚴肅的話題就能瞬間變成笑話!
「你……你別笑!」
因為前幾天沈歲和一笑就傷口疼,導致小傢伙一看他笑就擔心,又是撲上去想捂住他的嘴。
沈歲和拉住他的手,笑得不行:「年年,答應舅舅,咱一定要好好讀書,好嗎?」
沈錦年不明所以地點頭:「放心吧舅舅,我一定會考上大學的!」
那就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