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嶄新的皮鞋上折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
“你很能打啊?動不動拼命啊?”看清了皮鞋上的那道印子,劉玉榮更加惱怒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心疼腳上的鞋子,還是惱怒於剛才就差那麼一點敗給我們,他一腳又一腳的踹在了我身上。
皮鞋踩在身上,是非常疼的。
再加上之前混戰的時候,我已經捱了很多下,被劉玉榮一腳又一腳的踩在身上,疼的我一陣呲牙咧嘴。但是我沒有痛叫出聲,一直強忍著疼痛一聲不吭,直到一兩分鐘劉玉榮估計是打累了,我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直勾勾的看向劉玉榮身後的老鼠臉:“老鼠…哥,放了我的兄弟朋友們,你是為了吳志鵬的事來的我懂。這事跟他們無關,有什麼都可以衝我來。”
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慘,左邊臉上紅腫了一大塊,也不知道是剛才被劉玉榮用皮鞋踢到。還是混戰的時候被人揍了一拳,說話都有點含糊不清。身上更是被劉玉榮踩得到處是腳印,我低頭看了一眼,上身的白色短袖還真是如此,幾乎看不到一巴掌大的乾淨地方。
肩膀疼的厲害,光是站起來時都疼的我差點甩摔倒在地上。
很多人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佩和不忍,就連三中那邊的以及老鼠臉帶來的那些小混混皆是如此。都是混社會的,誰不想跟個講義氣重感情的大哥?那些臨陣脫逃,甩掉小弟做炮灰擋箭牌的,這個社會上有多少?
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從地上爬起來為兄弟朋友求情,放他們離開。
站在老鼠臉旁邊的王倫,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他看向老鼠臉張嘴想說些什麼。卻是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口,這種時候替我求情,先不說老鼠臉答應的話以後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報復,如果拒絕了被這麼多人看著豈不是很丟人?
“飛哥!犯不著求他們,大不了就是幹,反正傳出去也是他劉玉榮丟人!約好了是兩個學校之間,卻叫來……”柳如龍話未說完,圍在他旁邊的三四個小混混,手起棍落一頓狂揍,柳如龍本來就一身是傷,再被這麼一揍就更加忍不了了,慘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想做個講義氣的大哥?”老鼠臉嘴角帶著一抹殘忍的微笑,從身邊小弟手裡拿過一根木棍,慢悠悠的朝我走來。他看向我的目光中。那些輕蔑一直沒有斷過,或許他真的是很看不起我的,而不是裝出來的。
畢竟,我能夠走到現在成為二中的風雲人物,這整個過程幾乎有八成是靠著運氣。
“你知不知道吳志鵬栽在了你手裡,倒黴的可是我們這些人?吳志鵬出事之後,我們這些下面的小弟跟著就遭殃。知不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老鼠臉嘴角的那抹殘忍,弧度更加深了幾分,在走到我面前時,用那雙小眼睛仔細的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老子以前是酒吧看場子的!現在呢?現在淪落到幫學生打架!”
他這段話還沒說完時,手裡的木棍直接砸在了我身上。
這一棍,我不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氣。只知道我直接被砸倒在了地上。抱著被砸的胳膊躺在地上死命的抽搐著,疼,太疼了,這一下打的我差點痛哭出聲。
我死死地咬緊牙。牙床發出一陣陣令我毛骨悚然的聲音,那力道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把牙齒咬碎。
老鼠臉收斂了嘴角那抹殘忍的笑容,面無表情的一棍又一棍砸在我身上,直到最後他的聲音冰冷的嚇人,聽起來讓人頭皮都發麻的尖銳:“知不知道你讓多少人跟著遭了秧!?!知不知道當初我們跟著吳志鵬的時候,下了多麼大的決心,到後來他卻栽在了你這麼一個B玩意手裡……”
這個老鼠臉打人很疼,專挑軟肋的地方下手。比如腰上或者大腿上,每一下都是讓我疼的直哆嗦。我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無論他手裡那棍棍子砸在什麼地方,我都忍著沒有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