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蠢!他保證,只要她敢耍什麼花招,他馬上就把她的神魂抽出來。
但他顯然高估了柳素的智商。
「出發前我可以買些東西麼?」
少女聲音細得跟貓兒似的,好像他不答應下一刻就會哭出聲來。
「?」
夏侯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忽悠著答應的,他只是知道她太聽話了。說要買些女修日常要用的東西,出門前還特地要求戴上帷帽。
美其名曰:「遮住臉以免被師尊他們發現,我們現在呆的地方叫乾鎮,就在乾門山腳下。我要是頂著這張臉出門,會被認出來的。」
她說得認真,顯然什麼都為他們考慮好了。
夏侯冷覺得柳素的膽子也太小了,為了怕他們誤會竟做到如此地步。不僅如此,還十分愚蠢。
她難道不知道修士的五識非常人能比,就算戴著帷帽別人也能看見她的臉麼?
哦,他想起來了,這女修曾在別人府上當三等丫鬟。連丫鬟都只能當三等的,修為一定很差,要不是後來拜入乾門,說不得連引靈入體都成問題。聽說她如今築基期的修為都是靠丹藥堆起來的,不知道這些似乎也說得通。
再則,她提醒了他。只要在她臉上罩個遮掩術,即便她跑到乾門山門口,也無人能認出她來。
真是笨死了,就這樣的智商,乾門也敢放她下山相面?
夏侯冷不禁有些懷疑,她真的如戚城所說,是乾門最近炙手可熱的天才麼?
但戚城顯然不這麼想,他覺得柳素的花招太多了。先是改變了少尊要剝去她神魂的主意,後要帶著他們來鎮上打轉,說不得她帶路的這些店裡,就有她的熟人,難不成她是想藉機逃跑?
只是奈何夏侯冷不這麼想,戚城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又礙於夏侯冷的身份,只能壓著怒氣道:「少尊,別忘了我們此行的正事。這丫頭實在狡詐,與其陪著她瞎轉,倒不如直接剝了神魂了事。」
夏侯冷愣了愣,正在思考戚城的話,柳素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夏師兄?」
少女偷偷的往他手裡塞了個瓷瓶,又一臉防備的看著戚城。當然,從她面上的表情來看,她應當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很隱秘。
「夏師兄,那個兇巴巴的師兄是在兇你麼?」
「他看起來好兇,眉頭都皺成一條縫了。」
不知為何,柳素的話好似一記響錘,夏侯冷朝戚城看去,果然見對方皺著眉。
他知道戚城一貫如此,皺眉是對方的習慣,畢竟他是那麼死板的人。而師尊如今還在休眠期,戚城每每替師尊教育自己時都是這副表情。
讓人習以為常的表情,但不知為何,被人特地點出來,心裡卻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沒由來的有些煩躁,只能把氣撒在一旁的柳素身上:「你這是在挑撥我和戚師兄?」
被無緣無故的兇了一句,面前的少女好似有些委屈。她也沒解釋,也沒收回她塞進他手裡的瓷瓶,只是乖巧的退了一步,聲音細細軟軟的。
「我買好了,我們去辦正事吧。」
柳素乖巧示弱,她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而且她出來晃悠了這麼一圈,乾鎮不大,突然來了兩個陌生修士,她又失蹤不見。
而且,她還去常逛的店裡買了她喜歡的東西。只希望這些線索,能讓白芨他們發現才好。
……
夏侯冷是在進岑羲天前,才知道柳素給他的瓷瓶提升人族修為的養元丹。
一貫自詡聰明的夏侯冷,第一次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不會以為憑藉這些丹藥,就能討好他吧?
果真是真蠢!他不屑的嗤笑一聲,將瓷瓶丟進了樹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