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說明,離天宗有什麼威脅他生命的存在?
如果是這樣……戚城的思維快速轉動,或許他還有逃生的機會。
面前的男人突然安靜下來,看似已經認命。謝玄景好似沒有看見對方眼裡突然劃過的冷意,他只是握著劍柄,快速的落下第二劍。
眼前銀光閃過,劍面倒映出男人略帶震驚的面容。
「沒砍好。」
突如其來的痛意打亂了男人的思緒。
戚城:「?」
「現在好了。」
直到少年落下第二句話,戚城才反應過來那句「沒砍好」是什麼意思。
這一劍整整齊齊砍下他整個臂膀,位置還是在骨節處,整齊得就好像那隻手臂原本就不存在一般。
忍,只能忍耐。
雖然妖族消失多年,但他依稀記得邪族的族志上記載過,妖族的天賦異能都是有條件限制的。越是強大的異能,限制的規則就越多。就好像現在,少年的尾巴禁錮了他的靈力,這種幾乎開掛式的能力,便一定會有更為嚴苛的條件限制。
比如時間……
他在賭,面前的少年再厲害,不過也只是個少年而已。
對方那句「跟我想的一樣」的話還在耳邊,事情進展到這一步,若是他還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那他也白活了。
這人跟他剛才想的一樣,並不想輕易讓他這般輕鬆的死去。所以他在賭,賭對方還想吊著他一個口氣折磨他。一旦料定了這段,那麼他就有機會逃跑。
畢竟對方壓制著修為,一定是對離天宗的某些人有所忌憚。這個人甚至讓面前的少年即便在進入岑羲天的前夕,遠離宗門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晉升元嬰期。僅憑這一點就能確定,這個讓少年忌憚的人,很有可能監視著對方的每一次修為晉升。
只要確定了這一點,只要他能拖延時間到少年異能消失時,他就能逃命了。
想到這,他不由暗自嗤笑面前的少年未免太過年輕。
「還想逃?」
謝玄景突然開口,卻是將對方的心思毫不留情的撕開。
只是話落,他卻並不想在意對方的答案。
他見多了這樣的人,不到最後一刻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反殺,愚蠢又愛自作聰明。
少年手中的劍突然落在男人的臉上,劍尖從顴骨移到嘴角,卻並未真的用力。他只是動作輕慢的比劃著名,也不知想做些什麼。
搞什麼?難不成他想劃了我的臉?
戚城突然冒出一個莫名的念頭,只是這念頭才落下,連他都覺得荒唐。
他一個男修,毀容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意義麼?
完全沒有,甚至還不如砍下他的另一隻手臂有意思。
但顯然面前的少年不這樣覺得,他一次又一次緩慢的比劃著名,每比劃完一次便向一旁輕微移動,即便戚城看不見,也能感覺到少年每比劃一次落下的地方還不一樣,就像是在排列組合著什麼。
總不能在他臉上刻字吧?
如此反覆五次,戚城第一次覺得面前的少年或許是個腦子有病的變態。雖說每一步動作都未對他造成實質傷害,但比起直接在他臉上劃五道,這種你永遠不知道對方下一步會做些什麼的行為,顯然更讓人發怵。
總不能是妖族殺人前的特殊儀式吧?
戚城這樣想著,少年卻突然一臉煩躁的收回了劍。
「?」
少年的煩躁來得古怪,哪怕剛才在鬥法途中,少年落入下風受傷時,他臉上也從未出現過跟「煩躁」相關的字眼。
戚城愈發摸不著頭腦,也是這時,少年動了,更準確的說是少年的尾巴動了。
尾巴上鬆軟的毛髮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