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剛才那少年郎,外表瞧著溫溫和和,一雙冷眸看過來。活似倒映在寒潭裡的月光似的,初看迷人,伸出手去碰,那寒潭水都能把人凍死。
跟面前這姑娘完全是反著來的。
「反正就是……瞧著挺厲害的。」多半也是修士。
牛大嫂想了半天,才想起這麼個詞。
柳素卻是更懵了。
難道不是師尊的朋友,那又是誰會來封都找她?
她正摸不著頭腦,又見面前的牛大嫂正等著她一起回去。至於跟蹤剛才那冒充人族的邪修的事,也只能暫時作罷。
路上,柳素還沒想明白來的人是誰。倒是又想起一個問題,她側頭看向微微落後自己半步的牛大嫂,不由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照理說,她臉上戴著即忘。出了院門,牛大嫂不該這麼輕易就在人群裡認出她。
牛大嫂卻沒想這麼多,笑著回答:「在金柳巷,長得像姑娘這般的人不多了。」
當然,最主要是她就試探性那麼一喊。那人擠人的,也就柳素第一時間回頭看向了她。
牛大嫂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
柳素:「……」大意了。
她心裡暗暗記下,想著若是下次在街上有人喊她,她反應一定要慢些,否則這即忘都白帶了。
她這樣想著,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院門口。
此時,早已等在門口的少年看向來人。
「柳師姑。」
少年開口,像是冬日化雪的冰泉,直激得人渾身一激靈。
柳素:「……」
所以,她的即忘是真的戴了個寂寞麼?怎麼又被認出來了?
她有些凌亂,只是凌亂過後,見少年朝自己靠近,好似回過神似的,驚得猛地往後退了半步。
不是,謝玄景怎麼在這?
柳素:「你,你,???」
面前的少女 ,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四個字,仿若全然沒預料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謝南懷笑了笑,眼裡沒有半點溫度,嘴角卻微微勾起,給人一種態度溫煦的錯覺。而此時還在獨自凌亂的柳素 ,自然沒有注意到少年虛假的偽裝。
她只是看著面前的少年一步步朝她逼近,嘴上卻似多日不見的好友般,玩笑似的問道:「師姑不是說就近歷練麼?怎麼來了封都,也不告訴我?」
言語間,頗有幾分被騙的委屈。
「啊?這,這,這個……」
柳素結結巴巴,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面前的少年卻像早就預料到如此場景,不緩不慢道:「師姑別急,我聽你解釋。」
什麼呀。
柳素更急了。
奇了怪了,她結巴個什麼勁兒?
平復了心緒,柳素這才語氣正常的開口:「你誤會了,我剛才不是因為心虛才結巴。」
「哦。」少年點頭。
好吧,看來他信了。
柳素心中稍定:「我就是奇怪,你怎麼會突然來封都。」
「哦。」少年再次點頭。
哦?
哦什麼哦呀,你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反應。
怎麼跟慪氣的小媳婦似的……
柳素被這種奇怪的小媳婦既視感驚住了,正要說些什麼,卻聽面前的少年突地開口道:「師姑,我能進去嗎?」
謝南懷的目光落在緊閉的院門上,柳素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忙開啟了門。
「哦,那個 ,進,請進。」
聽聞這話,謝南懷這才提步進了門。而此刻的柳素,依舊保持著開門的動作。見謝玄景進了屋,這才準備跟著進屋。
只是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