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懷:「……」
話是這麼說,但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在故意逗他。
才表露心跡的男女,初嘗情愛的滋味。突然從日日在一起,到被迫分開。謝南懷自認不是婆婆媽媽性子的人,也少見的生出一絲微妙的不捨。
偏偏,即便他眉眼清冷如常,她還是看出來了。
她在故意逗他。
但顯然收效甚微,原本的三分不捨,反倒硬生生被扯出了七分。明明很快,他便可以一直擁有她。
她不知曉,他心中卻早有了成算。
但他不準備說破,那些齷齪骯髒的事,自有他來做。所以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順著她的話,無奈的笑:「路上小心。」
「嗯。」
柳素收了笑。
其實她這一走,可比他的處境安全得多。但她沒有多說,只是在臨走前還不忘再逗他笑一次。
「你可別像上次那樣了。」她看著他,眉眼彎彎。
「?」
謝南懷一怔,沒有明白她說的話。
柳素笑著解釋:「上次在荒院的傳送陣……」
話未說完,但她一提,他就懂了。
她是指那次陰差陽錯的誤會,他以為她出事,頗有些狼狽。
這種事,本不該再提。但她此時提起,是在讓他不要擔心。
她很安全,所以同樣的誤會不要再有第二次。
謝南懷一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張了張唇,正要說些什麼。對方卻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
「不是第二次。」柳素伸出手指,笑著道:「事不過三,再來一次可就第三次了。」
柳素很少見謝玄景愣神,此時見對方一副茫然的模樣,不由好心提醒:「岑羲天。」
那時邪族少尊弄了個陣法,她和白芨故意演戲,當時有弟子假意砍她。她還記得,那時謝玄景也是誤會了。
現在想起來,倒讓她莫名的甜了一下。但她面上不顯,只露出些許調侃的神色:「我安全得很,你照顧好自己,別忘記答應我的話。」
「嗯。」
少年含笑點頭。
在泛著冷意的晨曦中,目送柳素離開。
……
清晨的封都冷得驚人,路上三三兩兩的人。進城的少,出城的多。想必是尋妖晶活動結束了,多數人沒了留下來的理由。
柳素一行十多人離開,倒顯得格外引人矚目。守城的人沒忍住多看了兩眼,還在心裡直嘀咕。
那女修旁邊的男人,是乾門的那個邱姓道友吧?是吧,是吧。
他參加過活動,遠遠的看了一眼,挺面熟的。此時見對方離開,目光不由落在領頭的柳素身上。
柳師姑?
面前女修的身份呼之欲出,只可惜對方一行人並未停留。出了城,只見那女修從頭上取出一物,那物瞬間由小變大。
是個倒扣的龜殼。
等他再準備多看兩眼時,一行人早就沒了蹤跡。
「好快的飛行法器。」
男人嘀咕了一聲,又重新把注意力挪回守城門上。
能看一眼便是好的了,尋妖晶活動辦了這麼多日,好多人連那位柳師姑面都沒見一回。
他暗自想著,完全沒想過他會這麼快見到對方第二面。
兩日後。
守城的修士照例在門口盤查,天氣越來越冷,人便不由的有些疲乏。男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眼淚從眼角溢了出來。
他眯著眼,還沒來得及擦眼角的淚,便猛地一怔。
「咦,那個烏龜殼……」
他的眸光看向遠方。
遠處,那片滿目焦黃的貧瘠土地上,一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