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怕她心裡掛著。明明還未吃金靈薯,柳素心裡卻泛起密密麻麻的甜。
愛情裡不經意的小細節最為動人。
「多謝。」柳素說道。
嘴上是客氣之語,離坤卻有些受不了的抽了抽嘴角。
肯定是那金靈薯的香氣太甜了,膩得他有些受不住,丟下一句「此事我會告知師伯,你也無需太過擔心」便找了個理由離開。
離坤一走,屋裡便只剩下柳素和謝南懷兩人。
「在聊什麼?」將金靈薯剝開,露出裡面黃澄澄的果肉,謝南懷這才遞過去。
金色的果肉還帶著熱氣,緩緩升騰,勾出模糊不清的形狀。柳素接過金靈薯,目光從那團升騰的熱氣上挪開,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邪尊控制著東城主的身體跑了,師兄……」她頓了頓,直到嘴裡傳來絲絲密密的甜,才穩定心神道:「師兄有些擔心妖獸群的事重蹈覆轍……」
她說得小心翼翼,果然見謝南懷的神色一頓,卻是在片刻後握住她的手,溫柔又堅定道:「不會。」
他看著她,柳素從那雙漆黑如墨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似乎這一刻,她的心思像那道影子般,與他心意相通起來。
她聽見他一字一頓又堅定道:「不會再發生了。」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也知道她在意的那些人和事。已是歷經艱辛才取得她的諒解,又怎會再輕易把她推離自己的身邊。
那些執拗又瘋狂的想法,早已在看見她為他小心謀劃的那刻悄然消散。他不會再讓她為他費神,她該像從前那樣肆意又懶散。
春日躺在搖椅裡曬太陽,夏日躲在屋裡乘涼,他會為她打扇端上涼飲。待秋天一到,他們可以看落葉蕭蕭,他舞劍她打盹。若是冬日……她定然是要在屋裡躲懶的。
吃完金靈薯,柳素拍了拍手心起身,見狀謝南懷拿出錦帕給她擦手。
他的照顧向來無微不至,柳素甜蜜同時又覺得對方小小年紀倒是越來越爹繫了。
但她喜歡!
順勢讓謝南懷將她雙手擦乾淨柳素這才道:「我去算卦了。」
如今每日替人算卦,幾乎成了柳素雷打不動的工作。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倒是成了責任般的存在。
收起錦帕,謝南懷跟著起身:「我送你。」
……
封都的人都知道,每日未時三刻是柳素出門算卦的時辰。柳素怕冷,長袍衣衫在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遠遠走來像一個圓糰子。初時封都的人還有些不習慣,誰能想得到就是這麼一個圓糰子救封都於水火?
等日漸習慣後,圓糰子旁邊又多了個如玉似仙的男子。最開始還有人好奇到底那男子是誰,每日送柳師姑來算卦。直到有認識謝南懷的點破他的身份——謝玄景,離天宗掌門之徒。
「之前就是他大義滅親制住了諸葛劍那個混帳!論輩分應當算柳師姑的師侄,兩人關係頗好!」
被科普了的修士暗暗點頭,也會討好的誇上一句:「謝師侄真孝順。」
柳素:「……」
謝南懷:「……」
直到後來,有人看見兩人雙手交握,漫天大雪也擋不住兩人眼裡的情意。那誇人孝順的修士更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腦門上,巴巴的上前找補一句:「兩位真是伉儷情深!」
從「孝順」到「伉儷」,前前後後不過幾日。
柳素:「……」真會說話,下次別說了。
倒是謝南懷在此事上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寬容,笑著回道:「承你吉言。」
那修士再拍腦門,卻是咧著嘴笑:嘿,這下馬屁是拍對了。
自此,兩人的關係也算在外過了明路。但柳素和謝南懷都不是招搖之人,這個「明路」也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