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那你意思就是我自己犯賤。我巴巴地從美國趕回來,就為了能在宴會上見你一面。我想事情已過了這麼久,你的氣也該消了,應該能想明白我當初說的話,也能相信我和夏雨軒不一樣。可是你還是這樣一副拒我與千里之外的樣子,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喜歡你。”
尹書墨大驚,剛剛舒緩一些的臉色因為震驚而再次變的慘白如紙。
黎以洛因為她這種表情而更加憤怒,她只覺得他快把她捏碎了。
“以洛,你先放開我,好痛。”她祈求地看著他,他看到她的目光,手不由自主地鬆了開來。
“我知道你喜歡我,”尹書墨在片刻沉默後說道。
黎以洛也許是剛才手上太過用力,現在手心微微有些汗溼。
“可是我不能接受你和夏雨軒合作,夏雨軒是我這一生犯過的最大的錯,我決不允許自己再犯第二次。”
“所以,我出局了,是不是?”黎以洛目光陰鬱的像暴雨前的天空,那種滂沱而下的的混沌感覺將他緊緊籠罩。
尹書墨看著對面床身上的刻花,那是以前房東留下的仿紅木製品,製作很精細。
她緩緩地說:“不是,是我配不上你。”
黎以洛猛地一腳踢在床邊一個矮凳上,矮凳飛出去幾公尺,斜斜地歪倒在地上。
他背對著她,站立不動,她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看來今天不適合告白,”他沉悶地說著,聲音像來自地下。“你先睡會,我去煮粥。”
黎以洛說完徑直走進了廚房,再也沒出來。尹書墨靠著床邊上的枕頭躺了一會,只覺得全身疲累,很快就睡著了。
只是她睡的很淺,不停地做夢,又時常驚醒,這讓她完全搞不清楚什麼是夢什麼是真。
她好像站在江陽中學的天台上,看著腳下的萬家燈火,與人世做最後的道別,而他突兀地出現在她眼前;她在“黑夜”的長廊上聽到他的心跳;她擁抱他,他的手慢慢扶上她的腰間;他吻她,她為他抹去唇上的口紅;她在他身體下,如墜深海之中,有千年極寒將她慢慢冷卻,遠處是湛藍的天空,有浮雲快速掠過,世界是個龐然大物,而她在他懷裡,得一息暖意。
瑣碎的片段,慢慢有了一條清晰的主線,她和自己演著對手戲,而他是唯一的男主角。
最後尹書墨被餓醒了,睜開眼,看到正對著床的掛鐘,已經快十一點。胃裡都吐乾淨,舒服了很多,她想起來去找點吃的,人卻被定在那裡,無法動彈。
她看見黎以洛斜坐在床上,睡的正熟,一隻手從她的頭後抱住了她的肩膀,兩腳垂在地下,這樣的姿勢顯然讓他睡的很不舒服,他眉頭微微皺著,不時地動□體。
她將他的手放下來,然後輕輕坐起身,可是他很驚醒,她剛下床,他就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她,含糊不清地問道:“你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你還沒走嗎?”
黎以洛坐起來,也許因為剛剛睡醒,目光很迷濛。
“我也想走,可是我一動,就被你拉住。”
尹書墨心裡一跳,垂下眼睛說:“大概是我做夢吧,你可以不用管我的。已經很晚了,你快回家吧。”
她半天也沒聽到他回答,便抬頭去看他,只看到他已眼神清明,有深濃的情感聚在那點光亮上,讓她無法裝著看不見。
“我真希望你一直做夢,不要醒來,你在夢裡會說‘以洛,不要走。’而你一醒來就只會說‘請你快走。’尹書墨,到底哪句才是你的真心話,喜歡我就告訴我,為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就聽我的。”
她徒勞地向後退去,也知道她不可能逃得了。黎以洛抓住她,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