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位少爺便挑眉,右手攬緊了懷中女人摸了一把,一邊走一邊和他抱怨,“我說你也真是倒黴,被誰看上不好,偏生被那明家的瘋婆子相中了!簡直是晦氣極了!我當你半個兄弟,當初還想著把自家表妹配給你,半道上整出了這麼個么蛾子!”
文少爺一路走一路罵罵咧咧,身後的公子們聽了唏噓一陣,又繼續與女人調笑,有人趁空插話,半是幸災樂禍半是同情,“聽說明相的小女兒及笄後原是準備送進宮裡,誰知道後來竟得了怪病瘋的誰也不認,見誰都撒潑撒悍,明家丟臉丟大發了只好把女兒一直養在府裡,上不及,下不願就,說親事,哪家有點身份門楣的原意娶這麼個大佛?子啟兄也是命不好,背後沒人,被那女人無意中看見丞相強定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如今娶個祖奶奶在家奉著,小弟我看著都覺不忍心!”
這方說的快活,微子啟臉色有幾分難堪,文少爺見了,一巴掌將那小子拍開,“去你的!竟敢評論起本少的弟兄了!”
便一手勾了微子啟肩膀,將自己懷中女人推過去,勸道,“雖說娶了個惹不起的只能忍著認了,但到了這地兒,管他天王老子也沒資格撓男人快活!明相的女兒又怎麼了?娶了光看著又不能吃,還不許外間開胃?!”
“走走走,今夜不醉不歸……”
一眾紈絝子弟鬧哄哄就往包廂去。
微子啟,官至刑部司僕,年方二十四,娶明相小女,與京中不少貴族子弟相熟。文貴妃之弟月錦與他最為親近。
彼時一堆只知吃喝玩樂的少爺們最愛混跡風塵之地,文月錦幾番相邀年輕的司僕大人被拒,今日擺出臉色終於得願將其一同扯進尋花問柳的陣營。
席間女人吃吃笑著,有人忽而提起話題,“哎,前幾日飛雲殿那事兒你們聽說了沒?”
少爺們別有興味地側目,興致勃勃等著挖掘八卦,順勢而問,“知是知道,又怎麼了?”
“咱聖上是什麼樣的偉才自不必說,斬草除根防患未然,就是一刀砍了親兄也不會眨眼,這幾日坊間鬧出什麼傳言各位也不是不知道,不知依眾位所見,這唱的究竟是哪位?”
文月錦灌了一杯酒,橫眉諷笑聲音壓過眾人,“還能指誰?如今風頭過盛的能是哪位?”
文府出的貴妃恭良貞德,但到底比那居心叵測的明氏皇后矮了太大一截,一族在明相的勢頭下蜷縮著過日子,文月錦年輕氣盛,自然心頭有股惡恨,巴不得皇帝認定明相有謀逆苗頭一刀將之誅滅乾淨。
但願望畢竟只是空想。攀爬到一國之相、皇帝丈人、國母之父的地位,明相的老辣誰人不知?在一幫人面前遺憾地看了眼眼神清明的微子啟,文少爺恨恨嘆,“大家且看著,這幾日已經有好幾個倒黴鬼見閻王去了,老狐狸狡猾無比,肯定打定主意推個人出去挨刀!”
至於這個人是誰,卻不明說。文月錦說這番話也毫不在意微子啟在場,作態像十分信任這人。
文少爺在席間坐了一刻,突而想起少了華濃館頭牌美人霓裳,遂扭頭叫來花娘,一擰眉,“本少昨兒個不是說了麼,一定要霓裳作陪,怎麼來了半天還沒見著人?!”
花娘臉色一僵,因惹不起這個金主,假笑著拿紗絹兒一招掩口推脫,“霓裳她有事纏身來不了,是妾身不周,少爺莫氣,待妾身再為您挑幾個新來的水靈丫頭。”
文月錦冷笑一聲大少爺脾氣犯了就要發作,花娘好言好語哄著,他臉色才好看了幾分,偏頭對席間打了個眼色,便有個青綠衣服的小子滑絡地鑽出去了。
微子啟是個讀書人,也在旁邊相勸,文月錦一揮手放了花娘一馬,“罷,你一介平民也有惹不起的人,本少也不為難你,你下去。”
女人鬆了口氣,笑了笑退去,這公子哥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