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你的劣性。”那男子緩緩露出讓人錯覺柔和的笑意,“你殘忍冷酷,執拗且驕傲,每每要證明什麼去算計攫取,卻往往在一切結束之後,得到了如願的結果反而覺得意冷無趣。我直面過你無所避忌的一面,也見識過你出言必有深意的本事,要了解你,已經足夠。”
我見過你眼裡的色彩,波動著的不止薄情,還有寂寥。那樣的東西,我已太過熟悉……那男子神色複雜,桃花形狀的眼卻偏偏沉落了所有色彩,無視她霜寒且冷厲的表情吐出了最後一句話。
“在你得到王位之前我不會打破規則與你對立,但我也不會告訴你我想要什麼。帝少姜,接不接受我全全在你。”
帝少姜倏忽一怔。滿身的殺意褪如潮水。微眯的眼裡還有陰翳的暗影。
千里荒涼的景象掩埋在花團錦簇的假象下,冰霜雪漠做成的泥土將之厚重的覆蓋。矛盾又難以捉摸。
一瞬間,陌生的人似乎堪堪只留了擦肩的距離。
她長眉微皺,犀利的眼神似要看到他心裡,不曾有過被人如此分析揣度的經驗,各種思緒電般閃過後終而只是微微一笑,“原來如此。”帝少姜走近他,薄淡的表情已經不露思緒,“有一瞬間,我幾乎以為你是某個舊識。”
“可惜不過眨眼,我便又猶豫了。”
那個人,不會選擇如此激烈且直接的方式,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我對你的將來拭目以待。”她第一次覺得直覺已經無用,無所謂地大步揚長而去。“那麼便算達成一致了。”
“少姜。”他叫住她往外行出的腳步,從身後靠近,直到地上兩人的影子重疊,擊玉一般的聲音才響起,“汴陽王府的近衛軍不得超出三萬,這是規矩。”
“本王知道。”
“右相府會站在你這邊。”他補了一句。
然而那人卻只冷淡一笑,徑直走了。
答應了,不是麼?留下的男子忽而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桃花眼裡細碎光彩沉浮。
☆、飛花
“殿下,前面是公辦之地。”正襟嚴肅的官員隨同青王一街走來,時不時指點兩句。
帝少姜的視線在街巷兩邊遊移,一邊門庭若市客如雲來,一邊大門洞開對面而落。她的目光從那座沉悶莊重的大門挪開,到了一巷之隔熱鬧無比的對面竟挑了眉,“飛花樓?”青王殿下挪回來的視線帶了不可名狀的深意,“青樓,嗯?”
那意思很具有調侃之意,公辦之地,不知這公辦之地究竟是哪頭?
官府正經之地,處花街柳巷之中,於煙視媚行之中高唱精忠報國鞠躬盡瘁……這是怎樣的一種痛並快樂著的考驗……這樣的佈局,真可謂創舉。倘使某位大人突起興致,興許能夠半途翹班來個偷閒一晌貪歡,這距離絕對不會讓人在往來的路上消耗得性致頓失。
帝少姜身後挨的最近的正是汴陽城太守李據,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肥頭大耳,又是文官,平日沒少養尊處優,陪著青王轉了兩圈已然有些受不住,再聽她這莫測的口氣,不免心中直罵起皇帝老子來。
“這……自建城以來便是如此,官員們已是見怪不怪……”老頭子擦了擦眼提了幾分神,藉機往後面的某個年輕人使了使眼色。
那個長相清秀機靈的便挪了一步過來接過話頭,“此樓已是數十年之久,名聲甚至遠傳京都,慕名而來之人絡繹不絕,在文帝陛下的時候,算是頂峰,裡間絕色連京城也難比,是以……此處便被官府所默許。”
“這樣?”玄衣銀線鑲邊的青王邊走邊吩咐,“說說看,都有什麼樣的美人。”
年輕人抹額,未有半點汗意。瞄了眼太守大人,見對方半閉著眼我甚清廉的模樣,磕了句,“下官也……不是很清楚。”
這位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