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姜頓了手。那和尚沉默的放置好餐盒,便拱手一彎腰出去了。
帝少姜又在拆看訊息。只不過這次,罕見地淺露了哂笑。
陸敏青果真好奇,擠過去,“這次又是什麼?”
青王揚了揚手中一抹薄紙,丟了在旁,陸敏青又湊過去細看,才看到一半表情已經陰晴不定了,“孤措要替孤離求娶青王?”
他眼中漸漸浮了一層薄冰,似諷非諷地重複,“孤離想娶你?”
簡直異想天開。陸敏青冷冷笑了聲。“孤措那老匹夫又不是不知道帝氏血脈獨剩一人,別說世子,就是儲君親上這邊也不可能承應,又想玩什麼花樣?”
帝少姜不理他,陸敏青按捺著性子繼續往後掃,忽而勃然大怒,“這畜生恬不知恥的連‘倒貼’都敢提!”
閶闔王的提議被帝景池以血脈稀薄不得遠嫁為由拒絕,孤措並不氣餒,反倒提出讓孤離入贅帝氏以帝女為尊,藉此兩國秦晉之好盟約得固的餿主意。
這下是真正點燃了陸敏青的怒火。他正瞪著白紙黑字差點兒破口大罵,旁邊傳來當事人冷凝的聲音。
“你錯漏了最重要的一點……”
“帝景池新立的妃子有孕,明信薇要迫不及待了。”
☆、水火不容
粉黛濃香,水袖婉轉。
長相陰譎的公子在花樓姑娘們的簇擁中進了包廂,直到兩扇門合上,鶯聲笑語依舊不絕。
絳色的衣衫悠悠飄出轉角,有人出聲冷鬱,“閶闔世子看起來是常客?”
那身後規規矩矩立著的老鴇低眉斂眼,“世子確實經常來。”
容貌秀麗瀲灩的男子輕笑一聲,轉過頭嫣紅唇角挑起,“有無人看護?”
老鴇揉了揉手中的帕子,疑惑地往這男人臉上偷偷掃了眼,“世子獨身便衣潛來,身邊並沒有任何護衛。”
那長相豔麗的男子笑意更深,點指觸了觸自己唇角,“這是藝高膽大呢,還是心不設防呢?”
老鴇看出他眼神中泛了危險暗流,隱隱有幾分不好的預感,“公子難道……”
“我的事就不勞你來作問了。”絳色浮碎白花的男子唇邊弧度猛然一壓變作平直,氣息斗轉陰寒,旋身撇下惴惴不安的女人揚長而去。
老鴇看了他一路,囁嚅,“公子任性煩請三思,主上發怒……”
“我自會擔當。”那男人漫不經心回應。
“敏青公子……”他越走越快,老鴇定住,知道攔不住他,只得隨人去了。
原來是摸出蕪淵私自四走的陸敏青。
二樓右手邊最後一間房外隱著的人步出暗影,手上長劍剛發出咔嚓彈鞘之聲,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冷不丁從身後按了上來,“稍安勿躁。”從容寧雅一派。
醉紅燈迷映在謝長安臉上,她冷冷看了一眼以手壓住她動作的書生,語氣亦是疏生,“放著其他事不做,一路跟著我有意思麼?”
洛歌一笑對之,毫無被嫌棄了的自覺,“我自是要跟著你,以防你衝動壞事。”
謝長安冷睨他的煞有介事,轉頭看了一眼陸敏青離去的方向,“因妒生事,果然難成大器。”頗為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陸敏青除了張好看的皮囊就長不了幾分腦子。孤離要是在這裡出了事,孤措必定藉機以此為由揮兵南下!”她越說越冷,眉利如鋒似淬了冰,“你以為孤措帶著孤離此來真是為了和親?!不出三日,孤離這顆棄子必定死在此地。”
聞言,那溫溫和和的書生半點臉色不變,清咳一聲,言笑晏晏,好脾氣地挪開了自己的手,“你以為主上不知?你也知他必死,死在陸敏青或是其他人手上有何區別?”
謝長安擰眉冷默。她不懂的是,既然帝少姜知道陸敏青善妒成疾,必定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