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週去看了爺爺,姐,你知道嗎?他的手指竟然動了,醫生說也許他會醒過來。”
聞言齊燦燦的心冷了幾分,她從來不期盼一個可以一睡十七年的人能睜開雙眼。爺爺這個詞太遙遠,她已經忘記她多少年沒有喊過。
“他一定是感受到了你現在的幸福,所以在為你開心呢。姐,你一定要好好的。”
齊悅越說聲音越小,隱約間內齊燦燦聽到一絲顫音。
“我很好,你也照顧好自己。”
齊燦燦甚少說這樣的話,齊悅顯然有些開心,她重重地‘嗯’了一聲。
結束通話電話,齊燦燦特意開啟筆記本認真地看了幾集齊悅主演的電視劇,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了抹微笑。不得不說。齊悅是天生的演員,她的一顰一笑,都能奪去他人的目光。
原本齊燦燦想過,直到孩子平安出世,她都不會踏出沈家半步。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唐景雲藉著六十五歲壽宴的名頭辦了場慈善募捐晚會,內容很老套,似乎是打算給山區裡的孩子建學校。其實齊燦燦心裡明白,他不會有那麼大的善心。無非是想趁機樹立良好的企業形象,對於這種實力雄厚的大公司,這不過是他們宣傳的一種手段而已。至於募捐的錢是否真的能如期所說建立學校,就不得而知了。
很多時候不過是演給媒體看,他們想劃多大的數字都可以。但私下會退還絕大一部分,真正能落去山區的,為數不多。這種場面齊燦燦見得不少,如今唐家與袁家交好,換而言之唐景雲也算抓住了媒體的中心。報道千篇一律的都是誇讚,小新聞社自然是隨波逐流。
良心媒體不少,但也有自己的原則,除非能把草除根,否則他們不會輕易得罪權貴,畢竟他們也是共利共贏的關心。行內的潛規則不過如此,說白了,誰有錢誰就是爺。能被曝光的,往往都在背後得罪了人。
唐景雲提前很多天便發出了邀請函,沈家也在其中。
齊燦燦只能硬著頭皮,挺著肚子去參加。由著她也算唐家的一份子,怎麼也不能失了身份,她卸去了厚重的衣衫,一襲輕薄的晚禮服上搭了件醬紫色的皮草。其實這種場合她參加的太多,可如今褪去了公關的名頭,反倒有些不適應。
宴會邀請的多半是商人,少不了阿諛奉承。她原本挽著沈思勳的手寸步不離,可圍上來敬酒的人不再少數,沈思勳怕她累,哄了好久她才委屈地坐到一個極不顯眼的位置。
她舉著杯果汁靜靜地喝著。冷眼看著與沈思勳說話的唐紀修,他們相談甚歡,唐紀修連著喝了好幾杯就,齊燦燦甚至能看到他嘴角噎著的笑意。不過令齊燦燦有些驚訝的是,站在他身側的袁聞芮肚子明明比她還要大許多,可她面上依舊光鮮豔麗,如果不是帶著球,齊燦燦差點以為她還是一身輕。不過袁聞芮一直如此,不論在哪。她都保持著美麗,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個名媛該有的自信。
不知他們說起了什麼,袁聞芮開始四處張望,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齊燦燦身上。她低笑著附在唐紀修耳邊耳語了幾句,緩步走向了齊燦燦。
齊燦燦下意識地將手包放在了她身側的椅子上,並不想與袁聞芮靠得太近。
她的舉動全數落在了袁聞芮的眼中,袁聞芮低聲笑了笑,隔著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她抬手邊摸著自己的肚子,邊與齊燦燦搭話。
“燦燦,我快生了。”
齊燦燦蹙著眉,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悶悶地回了一個音節。
“嗯。”
可袁聞芮絲毫不在乎齊燦燦的冷淡,她就自顧自地說著。
“我本想去看看你的,畢竟你結婚也有一段時日了,可紀修很看重這個孩子,基本不讓我出門。再過一個月他便能出世了,紀修連名字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