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因此,她沒有發現司徒俊嚴重流露出的一抹擔憂。
他自然是在開玩笑。早前他的確是因為擔心厲長清不夠牢靠,所以不肯積極接受柳靜菡的治療。可是昨日在宮中的事情讓他明白,有很多潛在的危機,並不是柳靜菡一個人能夠應對得了的。她還是需要他的幫助的。
更何況那一日巨蛇的襲擊,也讓他越發的明白所謂的對失明的適應不過是自欺欺人。真正到了危機時刻沒有了雙眼,簡直就等於是把脖子遞到了人家的刀下!
……
過年期間,自然是各種各樣的應酬。
初一那一日,楚王夫婦依舊是到了宮裡拜見皇上,拜見各宮的妃嬪,而且又在吉時跟著武德帝叩拜了列祖列宗。
初二,司徒俊第一次陪著柳靜菡回了孃家。
柳牧自然是畢恭畢敬的陪著司徒俊到了書房說話——這個女婿雖然是已經瞎了眼睛,但是聖眷只怕是更勝從前。否則他柳牧也不會得了入宮覲見的機會。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以為柳靜芸的枕頭風會強勁到這種地步。
他又叫上了柳乘風。今年春天,他就要下場一試參加春闈。此刻自然是需要好好巴結這些能說的上話的王爺。柳乘風好歹也算是楚王名義上的大舅子。
“乘風的學問,本王一向是佩服的。金科必定是能金榜題名的!”司徒俊說得真摯誠懇。
柳乘風心裡一喜,可是好歹還是按捺住:“王爺謬讚了。只是我於這《大學》仍有兩處,不甚明白。聽聞衛大人最是精通,不知王爺可否代為引薦?”
司徒俊心裡明白,柳乘風這是希望他幫著介紹一下國子監祭酒衛老大人。想必是要藉著衛大人的名聲再漲一漲聲勢。
也罷。雖然柳靜菡刻意的拉遠楚王府和柳府的關係。可是在外人看來他們依舊是最最親近的姻親關係。雖然不至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是也是打斷胳膊連著筋。
“這事情不難。本王與衛大人好歹有師徒之誼,乘風又是年輕才俊,想必衛老大人必是喜歡的。”司徒俊覺得反正他不過是引薦,而柳乘風是否得衛老大人歡心則是他的本事了。
柳乘風自然是大喜過望,便迫不及待的告辭,說是想要繼續攻讀,並且準備擇日拜見老大人了。
柳牧和司徒俊都不挽留,柳乘風也便去了。
“岳父大人,怎的慕風兄不見過來?”司徒俊見柳慕風始終不見蹤影,自然是要詢問。畢竟這才是柳靜菡的正經哥哥。
柳牧微微一愣,臉色一沉。隨即他又慶幸,幸而如今楚王目不可見,否則若是被他看見自己的模樣,豈不是要心生懷疑。
“慕風……風寒始終未有痊癒,臣也不敢讓他見駕,否則過了病氣給王爺,豈不是大大的罪過。”
司徒俊聽了這話,不過是淡淡一笑,也不多問。反倒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說了一句:“不知道那件事情岳父考慮的如何了?要知道此刻距離本網上次提出此事的時候已經整整過去七個月了!”
柳牧一愣,頓時想起早前柳靜菡尚未出嫁之時,這位乘龍快婿曾經到府說過的那一番話!
……
接待柳靜菡的自然是王氏。
這兩個人都是相看兩厭,說半句話都嫌多的。
如今假作和睦的坐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顧及雙方的面子。
柳靜菡也不過是在那小花廳坐了一刻鐘的功夫,就起身說道:“夫人,我尋思著要去看看我哥哥。那日在宴席上,聽說他染了風寒,我倒是真的有幾分擔心。”
王氏聽了這話,心裡一咯噔,頓時就有些不自在。她心道,這大過年的,你卻盡是說些病啊,災啊的喪氣話,莫不是要故意膈應我?
“大小姐不必擔心,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