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隔出來,裡面鋪著青磚,一處金邊描畫恭桶,一處是酸棗枝木花盆架,上面擱著粉彩鯉魚盥手盆,窗戶極小,光線甚暗。
陸蕪菱頭皮發麻,但羅暮雪又沒有那等表示,這樣退縮了,只恐兩人又鬧僵,只好硬著頭皮挪過去,動手幫他寬衣。
溼漉漉的外衫卻是要快些剝掉才好。
裡面中衣也全溼透了。
陸蕪菱卻是不能再動手。平日裡羅府的丫鬟,幫羅暮雪更衣著衫也僅限於外衫甲冑而已。
羅暮雪看她低頭,已經雙頰泛紅,心中一軟,道:“罷,我自己來吧。”
陸蕪菱如釋重負,轉過身去,等他自己換好中衣。
羅暮雪看她轉身,腹中好笑,自己動手,利利索索換好中衣,故意道:“好了,轉身罷。”
陸蕪菱轉過身,連耳朵都紅了。
羅暮雪心中便似有一團柔軟的事物塞著,又似有蜜糖般的東西浸泡,復又加上無數細細的爪子輕撓,忽上忽下,難以排遣。
他突然想起,從已經換下的溼漉漉的綢衫裡取出了一個奇楠香木做的匣子,匣子不但是如此珍貴的香木所雕,並飾有螺鈿,十分精巧。
陸蕪菱也忍不住動容:“好精細的匣子。”
羅暮雪開啟給她,裡面一對耳鐺,各懸三顆夜明珠,雖不大,卻在幽暗的盥洗室裡褶褶生輝,最下面則各是一朵碧綠水潤的翡翠雕的玉蘭花。
雕工精湛,栩栩如生。
陸蕪菱向來頗喜愛翡翠明珠,這耳墜看著新,也不是炒過的樣子,卻是新打的,樣子也不俗。
“無意中得來,正好和你的翡翠芭蕉一塊兒配著好看。”
陸蕪菱咬著唇出了會神,抬頭道:“身為官奴,著綢戴金俱是違制……”
這話其實沒錯,最早時候,奴婢規矩只可穿布麻,不可戴金。只本朝向來不重規制而已。
這府裡闔府的丫鬟都有或多或少金銀首飾,滿京城俱是如此,之前羅暮雪找回的舊日首飾,她也曾戴,這樣說,卻不過是不欲直接拒絕,勉強尋來的藉口而已。
羅暮雪聽到這裡,臉便一沉。
陸蕪菱看他一眼,知道糟糕,卻又不知該如何補救,只能慌亂垂下眼。
羅暮雪咬牙道:“這耳鐺可得你歡心?”
陸蕪菱低聲道:“十分精雅。”
羅暮雪冷冷道:“既如此,便收著也好。”說著扔在她懷中。
陸蕪菱接住,胸口幽幽只欲嘆息,她其實一點也不想惹怒羅暮雪,可是無論如何,只要她還想給自己留點尊重,就勢必要惹怒他。
這種境況,真是兩難的煎熬。
羅暮雪眼睛裡猶有怒火,盯了她半日,突然伸手,一把攬住她。
陸蕪菱受了驚嚇,一時竟不知道掙扎,羅暮雪雙手挾住她腋下,輕鬆用些力,便把她提起,一下放在小視窗下面一張放些梳洗之物的琴凳般的窄案上。
陸蕪菱被他這樣提起,又被迫坐到案上,如何不驚慌,欲待掙扎,羅暮雪已經逼過來,躋身在她雙腿間。
一張俊面直貼在她面前寸許,仍是一臉惱怒,雙目卻晶亮逼人。
開口欲責她,卻覺已是無言,直接便將嘴唇貼上去。
陸蕪菱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強吻,上次自盡前為了哄他,還曾佯作自願,兩人唇舌相交,還頗有些溫柔小意,可這次被他如烈火般攻城略地,還是有些驚慌失措。
幸而他手只是緊緊箍住她腰肢,不曾亂摸。
陸蕪菱背被他擠得緊緊貼住牆壁,退無可退,臉被迫仰起,張開嘴承受他。
他肆如狂風烈火,令她無從喘息。
陸蕪菱想到他若想強要自己,終究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最近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