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來,也不敢多說,緊忙著便將人抬進了屋子。這個時候林慕白應該在路上,今日她會過來看一看蘇婉的病情,確定要不要讓蘇婉繼續服藥。
蘇婉有些後悔,方才若不是半道上見著容景垣進了酒肆,她也不會停車下來。若是沒有停車下來,也許就不會鬧成這樣。搞不好,還得連累玉弦。
“姑娘彆著急,還活著呢!”農婦道,“老頭子,去燒點水,咱們先給他止住血。”
說著,二人便急急忙忙的離開。
玉弦嚇得臉都白了,當時一硯臺砸下去的時候,玉弦還沒覺得這樣嚇人。如今看著這人一腦門的鮮血,真是越發嚇得不輕。
“主子,奴婢是不是殺人了?”玉弦嚇得直哆嗦。
她這輩子還沒殺過人呢!
蘇婉搖頭,小心的檢視那人的傷口,心道:傷口挺深,不會真出人命吧?
外頭傳來農夫的聲音,約莫是林慕白來了。
林慕白一來便聽說蘇婉帶了個血淋淋的人回來,急急忙忙的就進了屋子。乍見床榻上滿是鮮血的男子,當下凝眉,“這人是誰?”
玉弦撲通就給林慕白跪下,“是奴婢不好,奴婢一時心急怕主子受傷,就——”她指著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委屈得紅了眼眶,“奴婢哪知道,他這樣不禁打。”
一聲嘆,林慕白搖著頭,薔薇快速推著林慕白近至床前。探過脈,林慕白嬌眉微蹙,“好在止住了血,他命大!薔薇。取紙筆過來,我開副方子你馬上去抓藥。”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枚白色的藥丸遞給蘇婉,“研磨成粉,敷在他的傷口上,天氣有些熱難免要紅腫作膿的。”
蘇婉也不想鬧出人命,玉弦忙道,“讓奴婢去吧!”
等著玉弦離開,林慕白難免低嘆一聲,抬頭望著蘇婉道,“下手還真夠狠的,位置再偏一些,力道再重一些,這條人命就算是交代了。”
聞言,蘇婉面色微白。
“現在還好!”林慕白知道她的擔慮,“等到人醒了。說道說道也許就不會計較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與我好好說說,方能一道解決。” 蘇婉點了頭,一筆一劃的在紙上寫了事情的案發經過。
“他在你馬車裡?”林慕白蹙眉,“那麼是他想要襲擊呢!”
蘇婉點了頭,可又微微蹙眉:以他捂著我的力道,似乎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
玉弦進了門內,開始用溫水替男子擦拭臉上的血汙,上了藥包扎妥當又急急忙忙的離開。林慕白瞬時一瞥,下一刻突然僵直了身子,“他——不是大祁人士。”
這麼一說,蘇婉也發現了。
這眉眼,這膚色,即便是睡著也足以看得清楚,好像還真的跟大祁人不太一樣。
林慕白眯起了危險的眸子,“他是月氏國的人。”語罷,林慕白細細打量著床榻上昏迷的男子。從他的衣著上看,好像是個奴僕打扮。林慕白攤開他的掌心,指尖拂過他的十指已經掌心紋路,眼底的光逐漸沉冷下去。
這雙手壓根不像幹粗活的,沒有半點粗糙繭子,光滑至此,應該不可能是奴役。月氏國多騎兵,若他是騎兵,也該有馬韁勒出的痕跡才是。可這人手心上,什麼都沒有。反而是兩指之間有些壓痕,可見平素是個舞文弄墨的。
在月氏國,舞文弄墨的除了文官便是皇室中人,比如皇子之類,需得處理朝政,無暇策馬飛奔。
月氏國的文官低位不高,常常受到武官排擠,是故這次隨行的使團之中,文官的人數很少,官職都不高。看眼前的男子,年歲很輕,約莫跟蘇婉差不多,這般年紀是不可能入朝為官的。
意識到這些,林慕白麵不改色道,“這事可還有人知道?”
蘇婉搖頭。
長長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