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舟上前,“皇上,宋侯爺此言有理。恭王府中不是有位林側妃嗎?既然側妃能治好殿下的痼疾,皇上也不必忌憚,該殺之人理當毫不猶豫。若然殿下再犯病,就讓林側妃治一治就是。治不好,就再等六年也無妨。皇上萬歲,娘娘千歲,應當等得!”
聞言,皇帝面色一沉,拂袖而去,“退朝!”
百官齊刷刷跪地,“恭送皇上!”
這下倒好,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孟丞相三言兩語,直接讓皇帝撂攤子走人。百官議論紛紛。但也不敢逗留,一股腦的往外湧,離開了金鑾殿。
宋久清瞧了孟行舟一眼,“丞相大人好口才。”
孟行舟一臉無辜,“本官這是順著皇上的心思說,怎麼又說錯話了呢?”他喋喋不休的自責,“唉,老了老了,連句話都說不好,盡惹皇上生氣,這可如何是好?”轉念朝著宋久清拱了拱手,“來日還望宋侯爺在皇上面前,幫本官美言幾句,多謝多謝!”
說完,孟行舟匆匆離開。
容盈攙起皇后,而後朝著皇后行禮,“多謝母后。”
“我只是不想看著你被人欺負。”皇后冷了面色。
容景宸朝著皇后行了禮。而後悠然自得的緩步離開。
“回去吧!”皇后看了容盈一眼,抬步走到白復跟前。從始至終白復都沒說過一句話,皇后握住她雙手時,只覺得她掌心微涼而濡溼,身子都有些輕微顫抖。眸子微垂,她若無其事的笑了笑,“不管你能不能記得我是誰,我只希望你能記住自己是誰。跟著景睿,好好的過日子吧!”
語罷,皇后看了容盈一眼,轉身離去。
容盈也不多說,只是握住白復的手,抬步就出了金鑾殿。
站在高臺上,皇后面色微冷。
蘇娘隨行,“娘娘,殿下已經帶著王妃出宮了,咱們回去吧!”
皇后輕嘆一聲,“她根本不是馥兒,除了一張臉,什麼都不像。”
聞言,蘇娘一怔,“娘娘?”
“馥兒是誰,前朝燕羽公主,隨軍征戰的燕親王。可是她那雙手,根本不像手執長槍的行伍之人。面對文武百官,幾乎是畏懼到了骨子裡,而非馥兒的落落大方,從容鎮定。”輕嗤一聲,皇后繼而笑了笑,“這場戲演得真好,連本宮自己都快誤以為她是馥兒了。”
蘇娘輕笑一聲,“娘娘什麼都好。”
皇后搖了搖頭,“有一樣不好,本宮是真的老了。”
言罷,一聲輕嘆。
鬢髮斑白,可不是老了嗎?
海長富上前行禮,“娘娘,徐婕妤在外頭候著。”
皇后面色微滯,冷聲道,“讓她回去吧,有些東西不是她能沾染的。沐王已經流放,難道她不要兒子的命了嗎?”
“是!”海長富轉身離開。
徐慧站在臺階下面,面色微白。她聽說前朝公主沒死,重現金鑾殿,如同這六年的積累突然間崩潰當下,理智在此刻顯然不夠用。
“海公公,皇后娘娘肯見我嗎?”徐慧也不敢去前殿,更不敢去問任何人。但是皇后是從金鑾殿回來的,所以她只能來見皇后。
“娘娘回去吧!”海長富拂塵輕甩,“皇后娘娘說了,您呢安心在寒霜殿待著。”他瞧了一眼四下。笑得涼涼的,“沐王殿下雖然被免為庶人流放三千里,可到底也是皇子,您呢就不必擔這個心。皇后娘娘幫不上忙,您還是走吧!”
聽出海長富的弦外之音,徐慧也沒有糾纏。她本就不是喜歡糾纏的人,是故點了頭便領著初心離開。
不遠處,有探頭探腦奴才急匆匆離開。
“公公?”小太監一聲疾呼。
海長富冷了臉,慢條斯理的訓斥,“慌什麼?沒瞧見雜家還活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