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理蘇離比誰都清楚,只不過這話從自己父親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刺耳。
深吸一口氣,蘇離點了點頭,“女兒明白!”
“你想想辦法,如果不是到了絕境,我不會找你。”如果不是沒了法子,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找蘇離。畢竟如今的恭親王府,自身難保。
可蘇厚德不想讓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如果能有一線生機,他必定不可放過。
“好!”蘇離咬唇,俄而下了車。
等到馬車離開,蘇離才深吸一口氣,瞧一眼略顯氣喘的秋玲。
蘇離心想:此刻的恭親王府已經是岌岌可危,如果自己還讓容盈出面,這事即便能擺平,容盈自己也會有危險。一旦恭親王府沒了,就目前的形勢而言,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不管怎樣,都不能輕易撼動恭親王府。自己始終是容盈的側妃,不管怎樣都不能讓恭親王府身處險境,否則自己會連安身立命之所都沒有。
那麼——想要救蘇家,也許可以去求他。
“秋玲,幫我辦件事!”蘇離猶豫再三,終於開口。
秋玲俯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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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甫得到訊息的時候,已然是晌午時分,他正在與飛舞小憩,卻聽得有人來報,說是茶樓有事。這本就是暗語,大概意思就是指蘇離相邀。
自從蘇婉出事,蘇離已經很久沒找過自己。怎麼今兒個突然來找他,莫不是因為今日朝堂之事?
飛舞攏了攏衣襟,眸色微恙的盯著面色凝重的容景甫,“殿下不想去?”
“你如何知道我不想去?”容景甫起身。
事實上,他確實不急著走,顧自坐在案前,倒上一杯水慢慢啜飲。
飛舞早就看出容景甫興致缺缺,起身下了軟榻,“殿下就不擔心嗎?”
容景甫挑眉看她,“擔心什麼?”
“如今她肚子裡的孩子——”飛舞猶豫了一下,而後聰慧的轉了話題,“殿下當以大局為重。”
“此話何解?”他放下杯盞,垂眸間斂去眸中光澤,不經意間隱去了某種令人憂傷的神色。
飛舞淺笑,為容景甫倒水,“殿下可曾想過。前朝出事,蘇側妃為何想到的是您而不是恭王殿下?殿下與人做嫁衣,還是謹慎為好。然則——如果殿下不處理此事,一旦恭親王府事發,殿下也難免會被追責,到時候勢必惹禍上身。當然,以蘇離如今的本事,已經失去了玉石俱焚的能力,但是影響卻還存在,殿下需謹慎處理。”
容景甫淡淡道,“繼續說。”
飛舞得了首肯,便繼續說道,“蘇離此人,心繫恭王多年,且一心要攀上王妃之位。昔年恭王病著,世子上算年幼,她在恭親王府還算如魚得水。可如今時局不一樣,她所有的心血早已隨著恭王的病癒,而逐漸化為烏有。現在她只是仗著自己的孩子,尚且在恭親王府留有一席之地,然則這並不算長久之計。”
“殿下,紙包不住火,早晚是要出事的。咱們不能聽之任之,主動權不拿捏在自己手裡,遲早會被她連累害死。如今毓親王已經是儲君太子,咱們得早做準備。稍有不慎,就是引火燒身。”
“皇上還沒醒過來,這天下能不能換個人坐,還得兩說。容景宸已經開始著手處理皇上的老臣子,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所依仗的,不就是皇上昏迷這段時間,朝廷大權落在自己手裡嗎?”
“所謂的奪權,也不過是時間問題。殿下,咱們如今是處於刀尖上。切不可魯莽行事。這蘇離如今來找咱們,弄不好會讓容景宸把眼睛,停在咱們齊王府身上。”
容景甫也不是沒想到這一層,所以他始終在猶豫。蘇離的肚子裡,始終是自己的孩子,如果把她逼急了,似